“这就是主公曾言的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吗?果然勇气可嘉,不知死活!”血旗之下,孙鹏啧啧赞叹,继而厉声喝道,“我家主公乃假节安海将军,靖安大晋沿海,今有飞鱼海贼偷袭我军,随后入境句章,并公然勾结句章董氏。且不说尔这县令由谁所封,是否作数,身为县令,非但不曾追剿飞鱼贼,更对董氏毫不追查,分明是官匪勾结,也敢跟本将军说什么王法,可笑!”
面对孙鹏蕴含战场杀气的厉声呵斥,那陆旭略微一滞,旋即腰板一挺,回以驳斥道:“一派胡言!我句章剿匪自有郡县乃至州府主理,你血旗军驻地在青州长广,凭何来我江南多管闲事?再说,董氏乃是本地郡望,焉能凭借贼匪拜访便可定罪”
“绑了!”孙鹏懒得再听,随手一挥。立有十余亲兵冲出,轻松打翻两名本就无意反抗的护从,随即掏出绳子,将县令三人悉数五花大绑。
“放肆!尔等安敢?某乃吴郡陆氏”那县令却被孙鹏的蛮不讲理搞得发懵,直到绳索加身,这才挣扎着再度报出了家世。只可惜,在孙鹏亲兵的几个大耳瓜子下,他的拼爹之举被无情打断,最后更是连嘴巴都被塞住了。
“孙某起于微末,年少之时,除了皇帝,心中只知官员最富,除了皇宫,心中只知县衙最威,除了皇后贾后,心中只知县令最大。”无视被压倒面前的陆旭,孙鹏像似陷入追忆,幽然喟叹道,“是以,每当忍饥挨饿之际,孙某总会臆想成为最富最威最大之人,皇家太过遥远就罢了,孙某便将目光定在了县里。怎奈长期臆想却不可得,羡慕嫉妒恨之下,孙某便树立了三大宏愿!”
目露疑惑,杨威立马捧哏道:“但请大人不吝赐教。”
并未直接说出宏愿,孙鹏却先笑道:“上次我血旗军占据长广,孙某未能及时抵达参战,未能得以挥军占据县城,进而未能一偿宏愿。今日恰逢机会,杨老弟可千万莫要阻拦于我啊。”
似乎觉察出不妥,杨威干笑道:“飞狐将军发话,小可怎敢聒噪?相信飞狐将军比起小可,自然更懂得主公心思嘛。”
瞥了眼意有所指的杨威,孙鹏淡淡一笑道:“第一宏愿,便是将县城中所有官员士族的家产都占为己有,实在花不完了,就分些给其他贫苦百姓,有财大家发嘛。”
杨威脸一黑,立马附耳道:“大人,主公交代过,我等杀入句章,所为者是震慑扬州,而非招惹仇恨。若将这里抢光光,岂非”
“哦,也好,就给杨老弟一个面子,仅没收所有县府钱库粮库武库,其他官员大户便征些犒军费吧,顺便分些给句章贫苦百姓,今个祭灶,扰了百姓年景,算是补偿。轻踢一下脚边的县令,孙鹏似笑非笑道,“不过,这个县令,还有那个董氏,却需超没所有浮财,并带回一应家眷交给主公处置。”
“呜呜呜”陆旭业已听得脸色发白,却是没了发言机会,心中只恨自个干嘛装逼出头,这帮血旗军可不按规矩出牌啊!
杨威这次倒是连连点头,孙鹏则再度开口道:“第二宏愿,就是一把火烧了县衙,妈的,老子小时见到县衙就得绕着走,早就想要点上一个解气了。”
陆旭眼睛瞪圆,难以接受家居办公两用官邸被毁的噩运。杨威则擦了把额头冷汗,不无苦涩道,“动静是否大了些?多少咱们现在也算官军呀,是否该留些体面?”
“就这么定了,非但县衙,还有钱库粮库武库,东西搬出来之后,都给老子点了,这是军令,天亮前必须烧起来,某要全会稽都看清了!”孙鹏眼一横,冷声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宏愿。”
陆旭目光业已呆滞,杨威则一脑门黑线道:“愿闻其详。”
“老子自小就恨当官的,为啥他们吃香喝辣,咱们却得吃糠咽菜,所以,老子自小到大的最大宏愿,就是当众斩杀一名县令大官,那才叫酷炫,哼哼!”盯着陆旭,孙鹏恶狠狠道。
“呃!”陆旭眼睛一翻,终于受不了孙鹏这种一再加码的刺激,晕过去了。
杨威则苦笑着劝道:“这厮可是吴郡陆氏的族人,我血旗军若想开设自由岛市场,带回自由岛为质可以,真的不好杀掉。”
孙鹏却摊摊手,很无辜道:“谁说我要杀他了?咱的第三个宏愿,早在三年前做乱民时便已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