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得叫人心里发烫。
萧朔压着心跳,揽住云琅劲窄腰背,低声道:“明日误不误事?”
“不误事。”云琅答得飞快,“我的亲兵该跟上来了,坐车走。”
萧朔有些哑然,看他一眼,有意继续慢慢问:“衣服湿透了,可有换洗衣物?”
“有!”
云琅叫他愁死了:“我有十七个衣冠冢呢,几十套衣服,随便挑。”
萧朔抚过云琅发顶,静了片刻:“你――”
云琅一口咬回那个红通通的牙印,叼着磨了两磨,气势汹汹笨拙地拿舌尖去搅和。
湿润温热自颈间柔软搅扰,平白乱人心神。
“你抱着我些。”
萧朔不再逗他,哑声说完:“若疼便说。”
云琅打了个激灵,还不及体察到洞内的隐约夜寒,已叫覆落的滚热亲吻密不透风牢牢裹住。
火把不知何时已燃尽熄灭了,洞内暗了一层,顶上那条缝隙渗进来的光就更明显,朦朦胧胧,覆下来一层浅浅清辉。
天幕地席,星光作灯,温热水流成了缎子似的锦被。
泉水映着天上星子,清冷水芒打碎了,搅乱散开,一泉细碎银光。
云琅汗水涔涔淌落,咬了咬下唇,不及使力,已被萧朔揽到肩头,低声:“咬我。”
“我不。”云琅别过头,“你够疼了,我――”
萧朔手臂勒在他背后,护着云琅肩背,抵着额头慢慢使力。
云琅闷哼出声,一口咬在他肩头。
冬春之交,山洞外滚起震耳春雷,像是划开一片白亮闪电,将天地山川焚成至亮至暗的一片茫茫。
一声迭一声的轰鸣雷声里,迸开的火星噼啪灼开,点燃一片滚热,烫进流转水色起伏山峦。
……
细细的雨丝洒下来,拂面不寒。
一场春雨一场暖,清新的泥土气息叫雨水撩起来,微风流转,温存裹着疲乏的筋骨。
云琅在萧朔的吻里睁开眼睛,他已不剩下半点力气,尽力在眼底聚起些笑,朝萧朔抬抬嘴角。
萧朔捞过抛在岸边的行李,找到自己的水囊,拧开盖子含了一口,揽着云琅稍坐起来。
云琅不渴,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
萧朔贴在他唇畔,轻柔撬开云琅唇齿,一点点仔细哺过去。
云琅叫苦参枸杞的滋味一冲,愕然睁眼,看了看萧小王爷这几日都没动过的水囊:“你怎么连药酒也带……”
“不如云少将军深谋远虑。”
萧朔缓声道:“还带了上好脂膏。”
萧朔又哺过去两口,看云琅泛白唇色稍稍缓过来些,侧头看着云琅这几日都没动过的包袱。
此时包袱已散开大半,那一罐脂膏用去不少,草木气息清润,沁心沁脾,青竹玉的罐子玲珑剔透,映着一点粼粼水光。
萧朔顿了一刻,终归忍不住:“还是大份……”
“再说一句。”云琅面红耳赤但求一死,“我就倒了你的药酒,给山里的兔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