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风华,弥璀弥坚。
……
“对了。”
云琅不知他在想什么,小口小口喝着那一盏酒,倒才想起来:“白叔叔忙着去找儿子了……他瞒得结实,白岭这些年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云琅甚至有些不敢细想这一对父子要打成什么样,压了压念头,又道:“朔方军的强弩营私调出来,总该有个说法。我让景大哥拿着参军令牌去调,说是拉出来练兵,绕着城墙跑圈去了。”
如今轻车都尉身份转明,他们迟早要同朔方军有交集,还需要放一个人在明处。
左右景谏这个参军也做得顺手,回朔方军中,不似他与萧朔这般惹眼,却也不耽误做该做的事。
比起给龙营做饭,暂且代管几日原职,心中也该舒畅得多。
云琅想到哪一处便随口说,见萧朔神色,有些好奇:“又想什么了?”
“想朔方军。”
萧朔压了念头,慢慢道:“叫你这样一通乱叫,竟还不曾乱了辈分。”
云琅一僵,咳了两声:“此事……回头再说。”
“此前你分明叫轻车都尉作大哥,说你二人如兄弟相处。”
萧朔不想回头:“见了活人,你为何便改口叫白叔叔……”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舀了一勺冰雪元子,塞进萧小王爷嘴里。
萧朔受他一喂,细细嚼着咽了,抬眸看云琅:“轻车都尉不知道你乱认他做大哥?”
云琅讷讷:“端王叔也不知道啊。”
萧朔:“……”
云少将军受江湖习气沾染,素来有乱跟人拜把子的恶习。在朔方军里不由分说一通乱拜,凭一己之力,将好好一整支军队活生生拆成了三个辈分。
算上还不知道自己被拜了把子的、不知道自己情同手足的、不知道自己从天而降了个小叔叔的。早乱成了一摊算不清的帐。
“怪我。”
云琅生怕萧小王爷去找胡先生告状,能屈能伸,好声好气认错:“是我不对。”
萧朔难得见他心虚,抬了下眉,生出些兴致:“如何不对?”
“军中叔伯惯着我,宽容我胡闹,我便得寸进尺,上房揭瓦,上帐篷拆线。”
云琅早在端王面前检讨过几百次,不用打腹稿,诚诚恳恳张口就来:“该收好京里带出来的娇惯脾气,不该骄纵,不该肆意胡来,不该想什么便做……”
萧朔:“错了。”
云琅愣了下:“错在何处?”
“错在――”
萧朔静看他一阵,看着云少将军茫然神色,终归轻叹口气,索性伸手将人揽住。
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八仙椅,云琅没处落脚,一不小心便叫萧小王爷揽在了腿上。
萧朔单手揽着他,一手覆上来。
门窗虽关着,却终归天色大亮太阳当头,云琅耳后不觉热了热,咳了一声:“此时――不妥罢?”
萧朔微怔:“什么?”
“白日宣……咳。”
云琅红通通:“万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