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还在那里,可是他却不能飞进去见她。
原随舟这两日心里总是烦乱不堪,像缠着一团乱麻,那些想法越是压抑就越是活跃,恨不得控制他的身子,占领他的理智,让他去做出
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齿的事。
也许不见面才更好些。
就在他心心念念看着房脊时,背后忽然传来娇俏柔软的声音。
“原师兄,你怎么在这?”
原随舟猛地回头,看到来人时瞳孔一缩,晏映眼中有惊喜,提着裙子快步走过来,丝毫不在意脚下的坑洼,他想起她已经怀着身孕,下意识叮嘱:“你小心点——”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赶紧收回伸出的手。
晏映已经走到他跟前,微微昂着头,笑意不减:“那天醒来时我好像就看到你了,只不过我糊里糊涂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听说是你制住发狂的马,救了我和我阿姐一命,还没有跟你说声谢谢!”
原随舟救人不求回报,但是从那天到现在,晏映还是唯一一个开口提起这件事,并跟他道谢的人。
晏映却转而换了一副口气,拍了拍他手臂外侧:“不过咱家谁跟谁呀,这样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吧?”
原随舟把心里的感动压下去,咳嗽两声,眼神往别处瞥,看着地上的青青绿草:“你身子……没大碍了吧?”
晏映伸手,示意两人边走边说,旁边是一片梅林,现在这个时节没有梅香,只有青葱的绿叶,风吹得飒飒响,洒着午后清凉。
原随舟顿了一顿,抬起脚,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
“我觉得精神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睡得比较多。”
原随舟心想,到底是双身子的人,他娘跟他说过,怀着他时也总是嗜睡,又想到晏映已经怀有身孕了,心里顿时又有些苦涩。
他忽然扭头看她:“你有没有听说郭家的事?”
晏映走在树荫下,将挡住路的梅枝抬起来,弯身越过去,语气好奇:“淇阳侯府?怎么了?”
“他家四娘不见了,淇阳侯府的人找了两天两夜,你猜最后怎么着?”
晏映一听是郭芙梅,想起那天在玄武门还曾跟她发生过口角,眉头微微一皱:“不见了?怎么会……最后怎么着了,找到了?”
原随舟沉默着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他僵着脸,犹豫一瞬,才道:“找到是找到了,就在淇阳侯府门前,可是,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听说手脚皆被砸碎,喉咙挨了一
刀,失血过多而死,死相好不凄惨……”
晏映眉头皱得更深了,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急忙挥去脑海中的画面,强迫自己不去深想,可总感觉心里有种莫名阴寒的恐惧感。
“知道是谁做的吗?”
原随舟摇了摇头:“淇阳侯大怒,发誓要找到真凶,可是到现在了也没有进展,这件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竟然不知道?”
晏映瞳光微闪:“我不知道啊……”
原随舟见她好似被吓到了,连忙放轻语气:“我说这些其实不是为了过来吓你,我其实……只是觉得时机赶得有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