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脱口而出:“时机?”
“嗯,”原随舟瞥了她一眼,“那天你发生惊马受伤,没两天就发生了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关联……小师妹,你跟郭四娘有过节吗?”
晏映顿了顿,飞快地眨了下眼睛,转身向前走着,低头想着什么,原随舟见状,也追了上去。
平心而论,晏映不觉得玄武门前跟郭芙梅的争执算什么过节,京中贵女都有自己的交际圈,看不过眼刺两句最正常不过,若是这般就要喊打喊杀,那洛都早就血流成河了。
可是郭芙梅或许与她没什么仇怨,却看不惯她阿姐呢?
原随舟见她不说话,咽下口水,忽然张口:“小师妹,你知道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吗?”
晏映停下,偏头看他,原随舟眼神有些闪躲,手指扫了扫鼻头:“我听说,你经常会将先生忘了,我不太清楚这是为什么……你当初嫁给先生是迫于无奈,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小师妹,听说一个人若是受了很大的伤害,就会忘记那个害她难过的人,先生有将你为什么会失忆的事告诉你吗?”
原随舟说得很快,似乎害怕被人打断,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了。
谢九桢没有告诉过她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失忆又为什么会独独忘记他,她想着这两日的相处,只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偶尔会让人看不透。
“这,又跟咱们说的事有什么关系?”晏映扯着嘴角笑笑,有些刻意地略过那个话题。
原随舟看着她,眼中的畏缩和犹豫越来越淡,他忽然上前一步,拉进两人的距离
:“先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小师妹,郭四娘也许是先生杀死的,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派人解决的,我虽然敬重先生,但是……我觉得先生跟你,不是一类人。”
晏映听他说郭芙梅的惨死可能跟先生有关,心头颤动一瞬,背后生出一阵冷汗,她忽地想起那日晚上他身上的铁腥味。她心头微乱,向后退了一步,原随舟将一切看在眼里,手心都出了汗。
“你说这些,做什么?”晏映喃喃。
原随舟抿了抿唇:“小师妹,如果可能……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跟我走吗?”
晏映一下怔住,纷乱的思绪也停滞不前,她微微张开小口:“什、什么呀?”
不是在说郭芙梅的事吗?
原随舟也乱了方寸,脸上红了一大片,他支支吾吾半天,心里也不免后悔。
他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说这些啊?
可是就像决堤的洪水,收也收不住,原随舟压抑那么久,终于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抓起晏映的手,呼吸快了几分,急切道:“小师妹,我、我其实、喜欢你!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想一直藏下去,带到棺材里,可我实在……我不想后悔。”
“我不求你有什么回应,但先生是个尖利的刺,两边都能伤人,他做事不留余地,早晚有一天会伤害到你的!就连流放的晏氏……”
晏映的脑袋已经乱成一锅浆糊,她怔怔地看着原随舟,后面什么话都听不清了,耳边只飘着那声“喜欢你”,他们同窗三年,晏映女扮男装跟他厮混在一起,从来没动那些歪心思。
可他忽然说喜欢自己。
晏映觉得脸上有些热,手也没顾得上抽回来,然而越过原随舟,她忽然看到他背后站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的面容遮挡在阴影里,看着有些可怖,冰冷阴鸷的眸光像是要将人吞噬,晏映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先、先生?”
原随舟看到她惊恐的视线,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作者有话要说:晏映:先生你听我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呜呜呜
抱歉,好不容易周末结果大姨妈来了又生病,好难受,都用来躺床睡觉了,实在没精力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