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不教他,他就只能自己现学。
薛羽拿过小结巴刚刚给他的木牌,灵气刚往里面一探,脑仁又是“嗡”地一声。
木牌里的说是“笔记”,也实在有些委婉,这里面的东西简直可以用“浩如烟海”来形容。
薛羽将目录分类大致浏览一遍,发现里面的理论知识果然相当详实,但也只限于理论。
很多内容讲起来十分复杂晦涩,但如果有师父直接上手教导,效果必定会比纯看理论要有用得多。
就比如修炼中要使灵力在经脉中运行大小周天,书本上只能将经过的成百上千条经脉穴道一一摆出来告诉你,若是遇到薛羽这样自小没学过什么经脉图的,只能边看图示边走,一不小心走岔了小则轻伤,重则走火入魔,都是有可能的。
而那天岑殊将灵力探入他的经脉,亦是想像普通师父一样带着薛羽先走一个周天。
谁知道薛羽的体质特殊,这样手把手教学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薛羽在基础卦里翻找一通,能寻人的卜卦方法倒是找到几个,最低要求也是二重镜。
因为对于天衍宗弟子来说,只有到了筑基期,才能将体内灵气转化为因果力。
他看来看去,以自己一重境刚入门的修为,能用便也只有刚入门的是否应。
是否应卜起来十分简单,不同于其他卦还需要因果力的加持,是否应的操作方法只有两步。
手握应盘,闭目冥想沟通天地。
这说法看起来确实十分玄学。
左右薛羽也听不懂课,便捧着他的海碗开始“沟通天地”。
这一沟就从上课到下课,从白天到天黑。
直到天幕低垂、月上山峦,小结巴又找他来上观星课了,他还是没沟出个什么东西来。
就有可能他以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突然间叛变到唯心这边,人家唯心主义就不是很想要他。
薛羽抱着碗跟人往外走,淡然接受了自己很菜这个事实。
岑殊这次的状态比以往闭关前都要差一些,他估摸着祖宗可能会多闭个几天,他不用着急——反正急也没用。
观星课作为附加课,就跟上次老糊涂加的那节讲因果线的课一样,天衍宗所有弟子都是可以来旁听的。
这几日雪大,厚云排布略有密实,月光和星光都隐在云层后面,偶尔才会露出来。
天地为鉴亦倒映着上方的漫天浓云,不见星月,入目便是一片黑咕隆咚。
唯有中间那道用来取应盘光柱亮得夺人眼球,上冲天幕、下穿峰底。
百来个天衍宗弟子围着这道通天彻地的光柱而坐,一时间只觉得除了周围同门、与面前这道光以外,四野的黑暗干净而空茫,什么都没有。
暮长老站在最贴近光柱的位置,过分高挺的鹰钩鼻在他面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阴沉肃穆。
在一片寂静之中,暮长老惶惶然开口。
“客星迤地,妖星在野。这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们要来学习的成语是:豹听笺说。
比喻两个菜鸡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个真敢教,另一个真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