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
想把他的嘴捂住,想把他的脖子掐住。
梁津川听见自己开口,嗓音略微有些失真:“闭嘴。”
吵人的声音没了。
世界静得沉闷,天寒地冻实在没什么逛头。
再就是年底了。
陈子轻到这会都没能解决梁铮的怨气,他太难杀了。
梁铮的怨气组成部分陈子轻调查过,主要占个区域,一部分是父母常年催婚累积起来的,一部分是雄性与生俱来的胜负欲作祟,他想在他嫂子那里争过宁向致宁大夫。
陈子轻都不太想管梁铮了,他多搞定几个处在中层的怨气值,加一块就等于一个梁铮。
路不是只有一条。
就像他不管原主的怨气一样。
原主的怨气是欲求不满,要想减掉怨气只能得到满足,他只能舍去,不应对。
跟原主比起来,梁铮还是有搞定的几率,很小就是了。
梁铮年底不接长活远活了,附近哪家要补个屋顶修个灶台的,他就去赚点小钱,或者拿个人情。
这天晚上飘小雪,梁铮在别村某家干完活回来,他管不住脚的走到嫂子家门前。
嫂子在门口吃烤山芋。
梁铮没走近,他用手挡风点了一支香烟,问他嫂子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嫁。
陈子轻吃着山芋,他从梁铮身上感受到了被逼到极限的焦躁,估计是大伯大妈眼瞅着今年就要过去了,逼婚的脚步更大更紧凑了。
过年走亲戚的时候,逼婚会上另一个高度。
雪花往陈子轻的脸上飞,他咽下一块甜丝丝的山芋,斟酌着给出一个答案:“有合适的会考虑。”
话音未落,烟草味就扑进他鼻子里。
梁铮站在门前,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神格外犀利:“什么叫合适的?”
陈子轻边吃边说话,声
音模糊不清:“我只嫁有钱人。()”
梁铮被他提出来的要求给整笑了,懒洋洋地说:只要有钱?()”
陈子轻非常的坚定:“那不是,还要长得帅。”
梁铮不给面子地嘲他异想天开:“你不如做梦,那还实际点。”
陈子轻撕下沾着锅洞柴火灰的山芋皮,撇撇嘴:“做不做梦的,我都要住楼房开汽车,嫁给长得帅的有钱人。”
嫂子再婚的要求更详细了,也更高了,喜马拉雅山那么高。
梁铮痞气地咧咧嘴:“行,我明白了。”
瓦匠工梁帅哥死心了。
梁铮弹掉烟灰:“嫂子目标明确令我佩服,年三十我来你这跟你喝一杯,祝你梦想成真。”
似乎不巴望着这碗饭了,吃不起。
陈子轻咬着山芋瞅转身走进风雪里的梁铮,那家伙的怨气……更重了。
临近过年,外出搞副业的人都回村了,他们带回来的不光是在大城市打拼的收获,还有牛皮。
一时间,村里人总能看到牛皮在天上飞,太多人吹了。
有个村民拎回来了一麻袋香蕉,这可把村里的小孩馋哭了,那水果不但小孩没见过,很多大人也没见过。
好像说是什么进口货,死贵死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