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一次,便痛的浑身颤栗一次。
等到大大小小拔完,他也就跟水里捞出来的没啥区别。
菰晚风从袖袋取了一瓶兜手甩给他,他侧首用牙咬住了小瓶。
然后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拿着,又用牙咬下了塞子,然后,一点一点把药撒上伤口。
不得不说,药是好药。
撒上去,效果是立竿见影。
顷刻,便完好如初。
这不痛不难受,连着力气都恢复了大半。
顿时,一边看着恢复的手掌一边道:“臣接近弦不樾时,他还只是一介皇子,主上也还在卓太傅府上受尽折磨。
即便他有通天手段,也绝难查到臣与主上早在飞升之前就认识。”
不但认识,更有同窗之谊。
只是,你负了我。
趁我远游,名为替我照顾寡母实则将其毒杀。
这些,你可记得?
菰晚风抬眸打眼,四目相对。
一双眸子平静的可怕,亦叫人不安。
只是一眼过后,便挪开了视线。这对杨允而言,使得心中愈发仇恨。你要说他是为了寡母的死,是,也不全是。
恨做不得假,同窗的情也做不得假。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变了太多。
与其说他执着寡母的死,不如说他执着于一个解释。一个,欠了他数千年的解释。
但是,菰晚风从不曾给他。
由他恨着,让他执着。
眼睛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可就是不解释。他不信多年的同窗是这样的禽兽之辈,忘恩负义,更不信,是自己引狼入室。
可若不是这样,他不能解释母亲的一身功体怎么到了对方手上。更不能解释,那瓶药只有他菰晚风才有。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要给自己一个说法?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是我杨允的同窗,是我杨允认下的兄弟,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答案吗?
他想到这里,痴痴的笑了。
只是,无声。
道:“你的药,还是那么管用。”
菰晚风则是看向窗外,眼神平静中透着凛冽的寒。
不浓烈,但很致命。
淡淡的道:“有多久,你没有与我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