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婆婆,你确定这样爹就会松口?”
马婆子咋个可能告诉她不可能,告诉她那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都白费了,故苦口婆心的劝抚道:“放心,只要家主看到您的决心,见识到您的能为,他便没有理由再瞒着您。
鸟儿长大了,需要展翅高飞。
您长大了,也需要正确的面对自我。这种事情,家主他没有理由阻拦您。”
“我……我是说,万一……万一呢?”
万一,他不答应呢?
他是什么人?
你几时见他受过他人逼迫,见过他妥协?不是他自愿,你见过有几个得手的?他们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可以?
我如果可以,为何这么久还没有成功?
见状,马婆子换了思路。
拔下头上的金梳开始给她梳理头发,一下一下梳的格外用心,她的手非常巧,巧到何时何地让菰勒勒都觉得是种享受,她却慢慢的道:“自古以来,狭路相逢勇者胜。
事到如今,咱们回不了头,家主也一样。
比起我们,他的路更难。
您是他闺女这事,就是咱们最大的底牌。一日流着他的血,一日就是安全,至多一些皮肉苦,这些缓缓就好。
虽说这事委屈了您,可有付出才有收获。
一切,都是为了您的母亲。”
还是说,你愿意就这样顶着骂名过?明明金尊玉贵,却要成为一个人人看不起的野种?
不得不说,她的话实实的戳到了菰勒勒的痛。
菰勒勒有一千个理由说不,但没有一句话可以在这件事上做让步。
两人的对话,让门外的依兰听得啧啧称奇。这老婆子是真不避人啊,半点都没掩藏过自己的野心。
悄悄探头看了眼菰勒勒的反应,深深地觉得自己没必要上杆子做个恶人。
罢了,左右这死老婆子和自己的利益没冲突。倒不如卖个好,做个顺水人情。
毕竟,菰勒勒和菰晚风闹的越僵就会和他们靠得越近。
凡事,靠的近了就不一样。
不一样了,他们的事情就好办了。
思及此,手上不止何时多了一只黑蝶,放在唇边一阵细语,边呼扇呼扇边飞入雨中。
做好这一切,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守着。
而她做这些,至始至终马婆子是知道的。
但,马婆子并没有阻拦。
相反,她巴不得箕鴀背后的人搅和进来。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表明关系,但大家都是过来人,有些事不用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所以,才会劝着菰勒勒同意把这妮子送给箕鴀暖床。原本就是早晚的事,她不过是提前推了一把。
心知两人之间,必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与其处处提防,倒不如把他们置于眼前。
这样,至少事情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纵然不一定事事皆可,却也好过时时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