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桑国当朝太后,前朝丞相庶女。
她同陆白羽是姊妹关系,区别只是一个嫡出,一个庶出,陆子衿当初嫁予先皇之时,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并无几分夺嫡势力。
她陪他度过了那段最艰难困苦的时日,却比不得他同她的幼妹陆白羽在百花宴上的惊鸿一瞥。
何其讽刺。
陆子衿自小便恨陆白羽何事都会压她一头。
陆子衿的脸上,泪水模糊成一片,她使劲儿摇着头,陆白羽伸出纤细的手臂掐上了她苍白的脖颈。
陆白羽伸出另一只手,纤纤玉指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往旁边一扯,露出白皙又骨瘦嶙峋的肩膀处,锁骨之上栩栩如生绽放着的绘花。
那一笔一划的描摹,在那阑珊处里的日日夜夜,皆让她生不如死。
她将陆子衿的衣裳也扯了下来,露出女人胸前的绘花,陆子衿吓了一跳,不停将衣裳从陆白羽手中拽出来,想将这罪恶遮掩住,却还是无果。
陆白羽直勾勾逼近,犹如失控般在耳边空灵又轻声地问她。
“姐姐,为何不是你去?”
陆白羽眼中虽是藏不住的恨意,她却又笑得有几分轻松,这一声“姐姐”更是如隔春秋。
“我带你一起走吧,陆子衿,你不是觉得夜夜梦见我很痛苦。为何又放不下这位置。”
陆子衿神色惊恐。
“不…不…我不走,我不要跟你一起死。”
她就像癫狂了一般使劲儿摇着头,面前的少女好像是凶神恶鬼,要将她吞没殆尽。
陆白羽轻笑一声,指尖蓦然收紧。
这恶鬼确实锁了她的命。
—
晨间。
昼钰去唤太后晨起。
她隔着婷婷袅袅的床帘,轻声又恭敬地问床榻之上的女人。
“太后娘娘,今日可有何想吃的?”
昨天夜里有人在通传皇帝的死讯,昼钰知晓自家太后娘娘本就夜里梦多易醒,便没有将她唤醒。
再者,此时也在他们的计划中,皇帝死于昨夜,只能说是陆水镜得手了。
候了半宿,谁知床榻上的太后却一直未曾回答。
昼钰心中生了些端倪,觉着不对劲上前掀开窗帘才知晓,太后已然在床榻上咽了气了。
她眼周发青,瞳孔放大,那模样就像被什么人吓死的一般。
昼钰吓得两腿发软,坐在了地上,往后退了两步。
睁大双目,双腿发颤,她惊恐地喊着。
“来人啊!太后娘娘没了!”
赤桑国两日之间向先后经历了皇帝驾崩和太后驾崩,举国上下心都犹如高高悬挂起来了一般。
一夜之间。
陆水镜从新妇成了寡妇,从皇后成了太后。
她终是如司星南所言,坐上了这个位置。
她在太后驾崩那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唇和眉眼淡漠无比。
陆水镜手握皇帝遗诏,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宛若粉面团子的小少年,立于大殿的高台之上,冷眼看着台下众臣神色恍恍的模样。
这少年便是同旁系中过继过来的太子。
她眉眼间的神色淡极了,像失去光泽的珠翠玉石敛去了华而不实的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