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翻了数份折子,抬笔这下无数个回复和批注,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那地方父母官,连人家抬抬屁股的小事儿都归她管着。
祝如疏就站在一旁,听着她唉声叹气,手下再写写画画。
少女不经意转眸,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深觉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祝如疏白裳袖口宽阔,林鹭依稀从袖口中还能见得她昨日为他包扎的伤口。
她眼神再往上几分,还能见着一条狰狞些的新伤疤,就像是最近的。
那条伤口是之前林鹭便见着的,不是昨日祝如疏自己划伤的。
林鹭问:“你手腕上面的伤疤怎么来的?”
祝如疏指尖抚上那伤痕,他眸色微淡,想起这是那日少女呕血,他想用自己的血救她时,划伤后又撕裂开的狰狞伤口。
祝如疏欲要开口说。
萧蓉却突然从外面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在休息吗?怎么如此敬业。
萧蓉给林鹭行了礼,神色定格在旁边的祝如疏身上,她对这个少年一直都保持着微妙的谨慎态度。
他身上藏着秘密。
他那日在宫中,将少女从她身边带走。
萧蓉甚至还能确定,这个少年对林鹭有别样的想法。
甚至她这宗主…极有可能同他也有几分相似的想法。
林鹭见萧蓉盯着祝如疏,她神色中好似在透露着。
“这话他不能听”的讯息。
她原本打算让祝如疏先出去等这,谁知不得她说,祝如疏便相当识趣地先自己出去了。
萧蓉松了口气这才道。
“宗主不将他捆住,不怕他跑吗?”
林鹭说:“他法力高深,捆和不捆,差别不大,只要在我身边就行,我能控制住他,也不怕他跑。”
萧蓉昨日伤得不轻,她现在脸色仍旧有几分苍白。
她微微颔首,这才说起正事。
“阑珊处那边…又有人没了。”
听到“阑珊处”这三个字时,林鹭甚至有些恍惚以为是和祝如疏、沈若烟他们一同去的,那个真正的阑珊处。
林鹭闻言皱紧眉心,便道。
“我晚些时日再过去一次。”
阑珊处的事确实应当处理一下,她不知晓究竟何原因阑珊处地牢中关着的女子一直求死,还有那香气,从她最初穿过来不久,这些问题便困扰着她。
冥冥之中,将一切勾连起来,开头所见,到现在仍然让她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