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正门前,李木槿拽了拽他的衣袖,赵阙如梦方醒,深叹一口气。
岁月匆匆,人力有穷尽,能奈何?
“两位找谁?”
门内转身出来一位年轻青衫儒生,恭敬询问。
礼仪不卑不亢,彰显出了身为居巢书院儒生的气度。
赵阙瞄了一眼,大门两边张贴的对联,已经从“学者当以天下国家为己任;我能拔尔抑塞磊落之奇才”,更换成了“虽富贵不易其心,虽贫贱不移其行;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
还之以儒家礼仪,赵阙说道:“七年之前,我曾在居巢书院读书习课业,重回故乡,想当面答谢吕院主,当年对我的培育之恩。”
年轻的青衫儒生笑容腼腆:“原来是师兄,敢问师兄的名姓,我好通知于吕院主。”
“赵阙。”
“好,在下现在便去告知吕院主,至于院主见或不见,稍候我再答复师兄。”
“那,赵阙便叨扰了。”
“师兄稍等。”
儒生转身提袖,一席青衫快速远去至居巢书院的柏树、杨树之间,脚步看着有些凌乱,仿佛突然起了心事。
树皆有百年之龄,五六小儿合抱之粗。
七载之前,在此求学时,赵阙时常站在树下,仰望树冠。
李木槿低声问道:“吕清臣见不见我们?”
赵阙轻轻摇头不知。
见是缘分,不见是本分,毕竟一书院院主,日常十分忙碌,教授的学子茫茫多,不太可能为了单单赵阙两个字,就放下手头的课业,专门相见。
“那我们还来拜访?”李木槿气鼓鼓的说道。
她的心情可以理解,两人的身份地位,放在西塞,举足轻重,何人胆敢轻视?
赵阙笑着解释:“总归是到了,才能知道答案,身处家中,可什么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约莫过了两刻钟。
青衫儒生快步赶来,看着两人笑道:“吕院主碰巧有空闲,二位请跟我来吧。”
赵阙点点头,提着礼品随身在儒生后。
“师兄可以叫我,孔风翰。”
赵阙笑了下,没说话,一路上打量着景致依在、依人却不见的书院。
朗朗读书声,悦耳动听。
伴随着吹过耳旁的清风,使人心旷神怡。
走过几道门扉,能够清楚的看见,俱都破败,残留着时光痕迹。
而在赵阙的印象里,他在居巢书院求学时,院落间的门扉、拱门,还不像现下看的这般陈旧。
也许当时,年幼无知的他,并不理解个中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