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痛裂了谁还有心情对视啊?
她头晕目眩地直起身,手捂着鼻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飞流直下三千尺,呜呜地哭起来。
好、丢、人。
这一哭,身上聚焦了更多的目光。原莺心如死灰地捂着脸坐在雪里。
“你……”何宴的眉梢全是烦躁。他坐起身,刚想凶她几句,看见她已经哭了起来——怎么又哭了?满腹的不悦都被生生浇熄,他叹一声,语气生硬:“你只会哭?”
“痛。”她抽噎:“痛。”
往来围看的人越来越多,何宴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掸散身后的雪。
问她:“哪里痛?”
“鼻子。”原莺整张小脸都皱在一块儿。
“手拿开。”
她忍着疼撒开了手。
纤挺的鼻梁一片红,确实撞得不轻。何宴看了一眼,“先回餐厅,我去买药。”
原莺“呜”了一声算作应答。
她跟在何宴身后,往雪山坡下走。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回头。
拧眉片刻,攥住了她的胳膊。
“跟紧点。”
“噢……”她走快了几步,缩在他身边。对着他的大衣看了又看:“冷,走不快。”
何宴:“想鼻子一直骨折你就慢慢走。”
原莺大惊失色:“骨折?”
以前小病小灾都很少有,她听见骨折,顿时感觉天塌了。
她急忙跟紧何宴。
小心翼翼地扶着绳索,一路滑下去。
回到室内,眼前一阵发绿的重影。她更惊慌失措,可劲地晃何宴的手臂。
“我眼睛也不舒服!”
“雪地反射,过一会就好了。”他看也没看:“不然你以为雪盲是怎么来的?”
原莺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刚刚流过泪,现在干涩极了。鼻子还火辣辣地疼。一堆不舒服叠在一块,她像游戏里挂满了debuff的小人,头晕脑胀地被何宴半拖半拽回餐厅。
陈秋缄已经在桌前坐了挺久。
面前一堆菜,想动不敢动。见他们两个回来,哀嚎一声。
“能吃饭了吗?”
“你看着她,我出去一趟。”
何宴把模样蔫蔫的原莺扔给他,不做停留地离开。
陈秋缄八卦之心顿起:“你怎么哭了?”
原莺忧伤:“我要毁容了。”
他左右看看:“哪儿有?”
原莺指了指鼻子。
陈秋缄沉思:“痣没了也算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