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之眉头动了动,却未出言反驳。
饶是政和帝听了这番小儿女之言,也不由失笑。
九方贵妃更是搂了她在怀里,笑道,“等我们酒酒成亲了,就知道皇叔跟好兄弟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她为了讨好宁河长公主,也是真心喜欢华平乐,特意让萧明晴和华平乐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华平乐就鼓起嘴,“我当然知道不一样,所以才不要嫁给他啊!”
九方贵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宁河长公主怕华平乐着恼,忙转移话题道,“洛太傅年纪大了,不能太过操劳,昭哥儿还是另寻个老师来教的好”。
九方贵妃忙止了笑,眼巴巴去看政和帝,“皇上,洛太傅还能教导苏小公子,怎么就不能教昭哥儿了?
这全大萧谁不知道洛太傅最有学问,最有本事了,教出了苏尚书这个状元郎!
现在的苏小公子,他们说明年肯定也是个状元郎呢!”
政和帝笑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日后再说就是”。
九方贵妃却不肯罢休,气哼哼道,“怎么就不急在一时了,昭哥儿翻过年就十二了!苏小公子这个岁数的时候都中了秀才了!
我们昭哥儿也不比苏小公子笨,难道还请不动洛太傅做老师了?”
她说着朝年鱼一扬下巴,“年鱼,那天昭哥儿说什么兰花、灵芝的来着?”
众人便都看向了年鱼,许是高悬的宫灯红色的光辉太过温暖,年鱼的笑容鲜见的明快纯粹,没了平日的阴森冷戾。
“这个奴才哪里懂,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什么江南和诗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偏偏他名头极大,一呼百应,弄得二皇子在宫中都听说了他的名头”。
这个事,当时闹得很大,在场众人自是知晓的,只这个时候提起来,那就是明晃晃地打萧明时的脸!
萧明时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父皇慈悲,倒是叫这些小人得了势”。
年鱼笑睨了他一眼,“可不是,当时皇上可是亲自下了令要安抚为上。
二皇子听说了,就说了一句芝兰于路,必先除之。
贵妃娘娘听不懂,就来问奴才,奴才肚子里除了一肚子医书,那些个诗词文章可是一窍不通,就去问了孟首辅,孟首辅听了直夸二皇子聪慧呢!”
政和帝眼前一亮,芝兰生于路中央,挡了路,管你是芝兰还是杂草,都先除了再说!
才十一岁,能说出这句话来,的确可以称得上聪慧了,更难得的是那份气度胸襟!
遂招手示意萧明昭靠近,问道,“那句话真是我们昭哥儿说的?”
萧明昭低着头,眼角余光偷偷朝华平乐扫了一眼,见她正埋头喝汤,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酒酒已经不记得那句话是她说的了。
只他还是心虚,呐呐问道,“父皇,儿臣说错了?怪不得母妃不许儿臣跟父皇说”。
年鱼嘻嘻一笑,“贵妃娘娘倒是恨不得立即叫陛下知道知道殿下聪慧无双的。
只那时候太子殿下处境尴尬,这般一说,倒是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奴才便劝住了。
不像现在,外面风头过去了,太子殿下禁足也解了,就不碍事了”。
萧明时暗恨,现在怎么就不碍事了?
丢脸的事就算过了一百年再说出来,也还是丢脸!
只他向来知道年鱼在政和帝心中的位置,不敢轻易得罪,眼巴巴看向政和帝。
政和帝正要开口,就听萧明昭问道,“父皇,这是不是举凡世事,皆须审时度势,切中事理,世事洞明皆学问的道理?”
政和帝惊喜莫名,将萧明昭搂进怀里,“就是这个道理,昭哥儿果然聪明,明儿父皇就为咱们昭哥儿寻个好先生认真教!”
萧明昭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兴奋,这句话其实也是酒酒说的,不过酒酒肯定也不记得了!
母妃说过,只要父皇高兴了,他就会有洛老太傅做老师,还会有许多赏赐,到时候,他就把所有的赏赐送给酒酒!
他只要洛老太傅做老师就行了!
有洛老太傅做老师,母妃肯定高兴,他最喜欢母妃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