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告诉曹国公,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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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秦淮河上。
夕阳如血染红了河面,波光粼粼的水波中,画舫缓缓行驶在上面,远处的烟柳依依,岸边的灯笼散发着柔和而温馨的光芒。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掀起了纱帘。
姜星火坐在软榻上,身前摆放着几碟精致糕点,旁边还有茶水、美酒。
画舫的窗户被推开了些许,微醺的夜风灌了进来。
“国师……”
这时候,小丫鬟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脸颊带笑,说道:“奴婢刚沏好的花茶。”
姜星火转头看去,只见丫鬟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纤细苗条,她将茶盘放置到桌案之上,随即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又拿了把扇子为姜星火打扇。
“不必了,曹国公呢?”
姜星火没喝茶,眼眸扫了一圈四周。
“曹国公因为些事情耽搁了,还请国师稍等。”小丫鬟轻声说道。
闻言,姜星火点了点头,也就闭口不谈,继续透过窗户望着外面。
不多时,李景隆方才匆匆赶来。
“怎么,听说又迷上抬铳了?今个儿刚从山里回来?”
李景隆现在不仅玩姜星火送给他的手铳,还从兵仗局搞了一把抬铳,就是飞鹰卫空战用的那东西,足足六尺长,拉了膛线,有准头、威力大,一铳打死虎豹都是等闲,很快就成了李景隆的心头好。
将军们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吃肉,亦或是外出游猎,别人还用弓,李景隆直接上抬铳,架在原地指哪打哪,比床弩移动方便多了也轻巧多了,委实是大大地风光了一番。
“哪还有那心情。”
李景隆苦笑了一声道:“遇上麻烦事了。”
“这倒是奇了,百官之首曹国公面前还有麻烦事?”
面对姜星火的调笑,李景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有一个朋友。”
好吧,李景隆倒还真不是无中生友,他这个朋友姜星火也听说过,日本的“九州王”今川了俊,搞外交的一把好手,难得的“知明派”。
今川了俊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你说跟着日本使团的日本商人带来的货物,由于没有朝贡关系现在礼部不给批文,所以这些货物都是不合法的,南京城内的商人也没法收?”
“对。”
李景隆点了点头,道:“礼部现在是卓敬当尚书,宋礼当右侍郎,能不能想想办法通融一下?”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左侍郎王景从中作梗。”
姜星火喝了口花茶,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拿捏我?可惜文官的事情,我倒也不好插手。”李景隆叹道。
姜星火说道:“冲我来的。”
“嗯?”李景隆微微一怔。
见李景隆这样,姜星火反而问道:“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见李景隆确实不知情,姜星火把之前在“占城使团伤人案”中跟王景结下的梁子告诉了他。
李景隆听到姜星火驳了王景的面子,让他现了个大眼,而且王景的门生鸿胪寺少卿郇旃也被降职到了国子监当司业后,一时也有些无奈。
不过李景隆倒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姜星火帮了他太多,他能重回大明帝国的核心决策层,没有姜星火的帮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去埋怨姜星火。
而且之前他被派到日本的时候,那时候可没人帮他说过话,所以现在他除了站变法派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点小风浪又不是什么滔天大浪,李景隆觉得还是很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