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处在强劲的上升期,人们正在努力生产获取更多的生产物资,以获取更美好的明天。
社会矛盾被暂时调和,阶级矛盾被极大的缓和,这可都是郭某人自己的功劳。
眼下,魏帝国无比强盛,内部的驱动力和外部的驱动力一个都没有。
而他郭某人却在这个时候振臂疾呼,让大家抬头看看天上,让大家知道天上没有神仙,只有自然形成的日月星辰!
皇帝不是天子,只是一个统治者而已!
这不就像个疯子一样吗?
自掘坟墓?
于是代表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生产关系的郭瑾向他提出了质疑。
父亲,你,到底要干什么?
父亲,你,是要毁掉咱们魏国的立国根基吗?
父亲,你,要造反吗?
郭瑾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历史的车轮仿佛再次滚到了岔路上,他们父子就站在路口,一言一行,都能决定这辆车朝着哪个方向前进,有着什么样的结局。
深深叹了口气,郭鹏自嘲的笑了出来。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一个孤独的理想主义者终于认清现实的这一天。,!
邺城的这一段。
原本这一段是不存在,延德四年程田党争时期这一段被郭鹏顺势提上正轨,加入了大运河工程的范围之中,把河北与中原、江南连成一线,方便未来的南粮北运。
这一段工程郭鹏是使用当年俘获的鲜卑人和乌丸人进行的,由于初期工程模式较为粗放,所以使得战俘大量死亡。
后来郭鹏告诫了运河工程负责官员要稍微善待战俘,才止住了战俘大量死亡的势头。
不过干到如今,又是挖掘河道,又是拓宽河道,这等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压榨,又得不到多少营养补充,加上零星几次战俘起事被魏军镇压,这一批超过百万人的战俘已经十去四五。
他们差不多是到了强弩之末,如今十分需要引入新的劳动力来补充。
虽然蜀道上的苦力们基本上也是强弩之末了。
不过蜀道上的苦力们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政治方面的罪犯,对于他们,郭鹏和郭瑾的态度都是废物利用,反正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工地。
集结两大工程全部的力量,郭瑾给了大运河工程最后一年工期,要在兴元四年六月之前彻底竣工。
虽然运河工程还未整体完工,但是南段和中段的部分河道已经被利用起来了。
官方和商人们已经开始利用运河进行一些行政和商业方面的工作了,比如往返传递消息之类的。
通过运河的方式,连马匹使用的次数都降低了,对于不堪重负的官道和车马司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
当然,这一切都是郭瑾操作完成的,郭鹏并没有任何参与。
他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没有干预郭瑾的行政,也就是时不时在学部露面,继续严格督促学部进一步推动教育下沉,争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学校完全下沉到县一级别。
至于分级教育,或者下沉到乡一级别这样的目标,估计也只能交给后代子孙了。
为了降低魏帝国的文盲率,切实的提高教育普及率,郭鹏投入了自己大量的精力。
他希望这种行动可以切实的改变未来,切实的给未来的变革提供文化与思想的土壤,让这种变革尽早到来。
与蔡邕的决裂让他确信自己是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个这个时代的人的理解,他始终是一个孤独的独行者。
这让他更加重视教育,更加重视科技,以期在这两件事情上做出成绩,给他的理想更多一点实现的空间与可能。
就算这一切真的非常困难,真的遥不可及,他也必须要往那个方向走。
一寸就一寸,慢慢挪就慢慢挪,哪怕是龟速,进一寸也有一寸的好处。
只要他活着,就要不断的向前走,不断不断的向前走。
兴元四年年初,经过多年筹备,格物学正式成为官学学科当中的一份子,并且纳入科举考试的范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