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总算堵住了季蔓妃的嘴,还让对方慌忙挂了电话。
其实魏应洲也明白,自己气的不是宗启程坐牢,而是谢聿的擅作主张。虽然她这首席执行官做得马马虎虎,谢聿不见得把她放在眼里,但好歹朋友一场,你打声招呼总可以吧?
魏应洲道:“算了,宗启程也算咎由自取。但有件事,我跟你讲清楚。无论将来宗启程会怎样,都交给警方处理。你跟我从今天起不再插手,这没问题吧?”
谢聿抬起左腿往右腿一搁,不阴不阳地道:“这可不好说哦。”
魏应洲再好的脾气也炸了,双手环胸质问:“哎,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谢聿火上浇油:“谁说不是呢。”
魏应洲眉毛一竖:“谢聿,你把话讲清楚。”
谢聿:“我要你拒绝宗启程这项合作,你跟我过去了吗?你被打成脑震荡,我要你去医院,你跟我过去了吗?我要你别陷进宗家这堆麻烦里,更不要拉我一起陷进去,你跟我过去了吗?”
魏应洲心想:这家伙,真记仇,过去那么久的事,他竟然都一一记得,在这儿一股脑等着她往坑里跳呢。
但魏应洲仍是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她正襟危坐,双手放下来,一个平等相待的姿势,是朋友间才用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哦?”
“你觉得我亏待你?”
“……”
沉默,迅速蔓延。
魏应洲心里一沉,仿佛理智摔下地狱,再也捞不住。她本是一句玩笑话,直到谢聿的反应令这句玩笑越发像真的。
谢聿拿起车里的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他觉得渴,嘴里渴,心里渴,哪儿哪儿都渴。
人类数千年文化,水都与遗忘有关。喝一碗孟婆汤,告别前世;涉过忘川,就是新生。长江之水可以将古城藏在鄱阳湖底一千六百年,大西洋的海浪可以倾覆整座亚特兰蒂斯。所以,你告诉我,要喝多少水,才能让谢聿忘记魏应洲?
一瓶水见了底,他决定清醒,不再执迷。
“魏应洲。”
他出其不意,将若即若离的十年距离瞬间抹去。
“你亏待我了,亏待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