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扶住她的后脑低头深吻她的时候,魏应洲完完全全地蒙了。
魏应洲蒙得情有可原。
第一,她不仅被人占了便宜,占她便宜的这个人,还是她的搭档、兄弟、朋友、下属,甚至是生死之交。第二,她这十年里,在各方面都和谢聿不分上下,没想到今天在接吻这件事上完全落了下风,让她在谢聿面前活像一只菜鸡。
魏应洲下意识推开他,却被禁锢得更紧。
她忽然第一次意识到:谢聿是一个男人。旁人会笑,这简直是废话。但对魏应洲而言,确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意识”。
魏应洲是不大把谢聿当男人的,就好比她相信,谢聿也不大把她当女人。她和他之间有更重要的关系,这类关系直接跨越了两性范畴,从最初就扶摇直上,上升成了某一类“君臣”关系:“魏谢”不倒,则桥银“王助”不倒;桥银“王助”不倒,则桥银不倒。
魏应洲一直相信,她在谢聿的人生里浓墨重彩,但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必定寂寂无名。正因有了这层认知,她无所畏惧,这十年来都在谢聿的人生里横冲直闯。她默认了跟他之间的这种关系,甚至整个上东城都默认了:桥银“魏谢”并肩,江湖必定大鼓齐鸣。
直到这一刻,江湖再无战事,而他亦从情感中出走。
魏应洲终于用力推开他。
被推开的人倒是不恼。每个得逞后的男人都不会恼,这是基本风度。他拿出男人本色,用一个胆大妄为的深吻,探出不少秘密:“你第一次?”
魏应洲心里骂了句“放屁”,意思是你又知道了,你又猜对了,你怎么就这么能呢,这种态度放在工作上不好吗,一定要用来搞她这又是何必?
谢聿心情大好:“好吧,我猜对了。没关系啊,我也是第一次。”
魏应洲脱口而出:“是吗?”看不出来啊。
谢聿:“你自己猜。”
魏应洲纨绔了十几年,没想到今天会栽在一个正人君子手上。她显然还没见识过,正人君子纨绔起来,才是真要命。谢聿今天就让她见识了一次。
他低下头,一脸天真无害:“你是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魏应洲:“……”
谢聿说完了下半句:“……还是没有想过今天的滋味会这么好?”
魏应洲:“……”
谢聿顺势摸了一下她的脸:“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滚开!”
魏应洲终于憋不住了,一张脸红了又绿。她一个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