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光的通话被另外一个电话打断,桑月看了一眼来人,不是安室透而是尤格里。
心脏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莹然而生。
手机里面发来一条邮箱,是g的。
“来钟楼。”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足以让桑月提心吊胆。
桑月猛打了一个方向盘,朝着右前方行驶,并迅速掉头。
深夜露重雾气就像厚重的纱网,嫩黄色的兰博基尼明着双闪,撕破了雾气,朝着一个坐落在月下的五层钟楼而去。
一个月没有摸到车,但是桑月觉得自己的车技完全没有生疏。
自从跟安室透两个人在街道里面上演了速度与激情之后,她的车技就有了明显的进步。
果然人的进步都建立在生死危机之间。
桑月只用了10分钟就来到了钟楼附近,她飞速奔跑到钟楼里面,从里到外的找了一通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反而在地板上,好像有几团略微发黑的液体。
空气中散发着铁锈味,这是血。谁的血?
漆黑一片,明显是没有人在里面的。
在钟楼的后面有一条流动的河流,贯穿着整个东京的一条命脉线。
这里之前有很多人跳河自·杀,因为是活水,很多人跳进去之后就很难再找到尸体。
一种不安的躁动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将这寂静的深夜吞噬破坏,变成一个屠宰场。
“砰——”一声非常细微的枪声在河流南面的高山上传来。
这是明显经历过消·音器处理过的枪声,再加上被丛林树叶的弱化了一些,导致那个枪声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桑月顺着声音跑去,夜风在耳边吹拂掠过了一种冰凉的温度。
山上站着几个人,他们不慌不忙的往前面走着,完全不把那个在奔跑的家伙当一回事。
他们站在山峦的边缘,身上笼罩着死亡气息,犹如一团释放着的狂风骤雨,随时会摧毁附近所有带有生命力的一切。
桑月姗姗来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她的脚踩在山峦的石块上。
一步一步,朝着那月光下站着的人群走去。
桑月看到尤格里和安室透都站在其中,站在最里面的是g和伏特加。
他们四个人,在追着一个完全变成了血人的家伙。
伏特加听到脚步声,转头对着g说:“g大哥,希歌尔来了。”
g没有回头,背对着所有人,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指尖捏着一根烟丝,烟头明明灭灭的亮着星火般的光点。
桑月一路奔来,看到已经鲜血淋漓的跪在g面前捂着自己右肩膀的血人。
她跪在地上,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几乎全部都被血染红。
这些血丝充盈在桑月的眼球里,把白色的瞳仁变成了猩红的状态。
咚!咚!咚!!
心脏猛然扩张,好像要塞满桑月的整个胸膛。
g轻轻舒了一口气,好像非常享受吞吐烟丝的感觉,具有沉重感的烟丝从他唇齿间流淌出来的时候,全部都化成了一句话。
“希歌尔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同期?”
桑月怎么走过去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耳朵里面都是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震耳欲聋。
夏山迎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还能让她不完全跪倒在敌人的面前。
她不能倒下,面前这些家伙,都是杀掉了自己父亲的人。
就算去死,也要昂首挺胸的迎接死亡。
可是,夏山迎的意志在看到那个从夜幕下走出来的女人,而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