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
不依不挠。
只有这两个词语能够用来准确形容那一刻的场面。
“……后来呢?”
“后来?反正没吵起来。”
解凛坐在病床边削苹果,“我跟小远说你这边我会照顾好,让他安心学习。之后又把时韫送回了幼儿园,给老师道了个歉。之后就来看你了。”
“北城那边那个会不开了?”
“嗯,我让祝留代替我去。”
语毕。
手里的一整只苹果亦彻底褪去红衣,露出浅黄色的果肉。
他把苹果切成瓣,插上牙签,递过去一瓣给病床上的妻子。
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她的脸上犹带病容。
吃了苹果,亦仍是眉头紧蹙。半晌,轻声道:“时韫的脾气,还是得管管她,”迟雪说,“不能让她要什么有什么,这样下去,以后管不了了。”
“嗯。”
解凛点头。
手上却依旧只专注于给她喂苹果,转瞬喂了半个。
又问说:“晚饭有没有想吃的?”
“……解凛。”
“嗯?”
“我跟你说教女儿的事呢。”
迟雪强调。
或许结婚之前和之后就是这样。
结婚之前,他在她眼里总自带滤镜,沉默寡言和冷冰冰的性格,也不影响他在她眼里几近于无所不能,所以总带着一种“小女孩看偶像”的心情;
但结婚之后,多了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她却也偶尔端起姐姐和妻子的派头来,甚至偶尔显得有些强势。
幸而解凛一直是听她的。
不仅听她,家里的大事小事,公司的大事小事,他都不吝于主动征求她的意见。
——怎么唯独教孩子这件事上,却总说的比做的多?
“先不吃了。”
迟雪因此避开他递来的苹果瓣,又一脸正色地看向丈夫。
“时韫的事,不能老是惯着她,解凛,就是因为你总狠不下心跟她讲道理,她都不怕你了。”
“……”
“像今天的事,这么逃课,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训就让她回幼儿园了?你该把她带过来的。”
“她也想过来。”
“那你怎么不带?”
迟雪说得有些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