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勾住她的腿弯,稳步走在覆雪的山路上,“嗯,吾妻能行,是为夫冷,想让你帮忙挡挡背后的风。”
“唔,行吧。”秦妧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还将两个暖炉贴在了他的双耳上,目光平静地望着渐渐沉醉的晚霞。
回到山脚下,众人住进了附近的山民家中,夜里围坐在炉火旁,与附近的老人打听着其余几座山峰的情况,准备明日再行登山。
夜深人静时,秦妧换了一身夹棉的寝裙带来裴衍身侧,几处桃花面脂涂抹在了他的脸上,“风吹日晒,还是多注意些保养。”
似乎,裴衍从未在意过这些,不禁问道:“变糙一些,夫人还会喜欢吗?”
秦妧认真为他涂抹完面庞和脖颈后,捏搓着他薄薄的耳垂笑道:“糙一点儿也无妨,夫君什么样子,妾身都喜欢。”
裴衍拉她坐在腿上,扯过山民借给他们的羊绒毡毯围在两人身上。
半晌,秦妧轻声道:“最近可有听闻皇城的事?”
她问得委婉,可裴衍听懂了,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一晚,夫妻二人没再多言,就那么借着火炉的余热相互依偎。
火光映在两人的侧脸上,为他们添了妖冶与瑰丽。
另一边,在湘玉城代任总兵数月后,承牧终于与新到任的总兵完成了交接,快马加鞭奔向皇城,却在中途遭遇风雪,不得已去了一趟乐熹伯府借住。
在受到乐熹伯府夫妇热情的款待后,承牧住进了伯府客院,与杨氏母子隔了一条甬道、两扇月亮门。
得知承牧来府,裴悦芙从一开始的激动再到沉闷,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长。
如今,她是罪臣之女,即便已被天子赦免,也再做不回光风霁月的嫡小姐,而承牧已跻身重臣之列,前程似锦,两人的身份相差悬殊,纵使她没有不该有的想法,但还是免不了失落,究其缘由,不得而知。
一种自被救之日滋长而出的淡淡仰慕,令她惶恐而茫然,连去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杨氏回到客房时,怪嗔道:“承将军对咱们有恩,于情于理,你也该过去问声好才是。咱们现在的境遇,也没什么架子可端着了。”
“诶呀,娘!”裴悦芙跺跺脚,又气又羞地背过身,闷坐在梳妆台前。
她哪里是在端架子,分明是涩然难于面对承牧呀!
这时,门口传来叩门声,母女二人扭头去看,见徐夫人端着酢浆走来。
若秦妧在侧,一定会忆起徐夫人的酢浆。
见母女二人有些怔愣,徐夫人笑着解释道:“承将军奔波数日,很可能肝火旺盛,我特意叫人备了酢浆,想为承将军降降火。不如由悦芙代为送过去?”
徐夫人有意为裴悦芙和承牧牵线搭桥,也是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