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修仙的世界,她担心语言真有力量,所以还是不要否认了,万一呢?
凌凇抬手掐住谢白鹭的下巴,几乎是以强硬的姿态和语气道:“不许回去。”
谢白鹭:“……”
她拍下凌凇的手,语气随意:“都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你跟我说没用。”
她指了指天空,笑道:“或许向老天祈祷有点用处呢。”
凌凇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谢白鹭仰头看他,神情里带了几分做作的无辜。
这会儿明明凌凇是站着的,谢白鹭坐着,但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强弱却好像交换了。
有所求之人只会处于弱势。如今谢白鹭已无所谓待在哪个世界,反正她都能好好活下去,但在今时今日,凌凇需要她待在这里。
这种气势上的对调令凌凇心生燥意,他垂眸盯着谢白鹭看了会儿,转身离去。
凌凇走后,小白长舒了口气。
“他可真吓人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主人,他刚刚怎么好像……好像有点……”小白停住了,它觉得它想说的那个词跟凌凇完全不搭。
谢白鹭道:“可怜?”
小白点点头,又迟疑道:“主人,这个词是不是跟他完全不沾边啊?”
谢白鹭笑了,像是答非所问:“这不是挺好的么。”
小白小声道:“主人,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要记得他杀你的时候有多凶!”
谢白鹭揉着小白的小脑袋安抚道:“放心,我懂。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有那个心我不如先心疼心疼自己。”
小白闻言高兴了:“主人你说得太好了,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所以要
()对他们狠一点!”
谢白鹭点头:“没错。”
被困第六十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但谢白鹭依然并无头绪。
薛炜不愧是大佬,不管她怎么试探,他的表情都不会有任何波动,她没办法通过他的神情来判断自己猜对没有。
因为反正已被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了小命,她甚至连“穿书”的猜测也拿来试探薛炜。
不曾想他反倒饶有兴趣地问“穿书”是什么。
但因为他的表情毫无破绽,他的询问是真感兴趣还是装的她也无法分辨,所以她依然无法排除他的穿书可能。
虽然跟凌凇闹得不太愉快,但第二日谢白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找了他,说着自己的尝试和失败,目前的困境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也绝非她一人可解决。
凌凇还跟以前一样,并不热衷于探索薛炜的目的。
被困第六十二天,谢白鹭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犯病了?”
之前,她记得凌凇的血脉似乎有些难以控制,失控的时间并不确定,有时候会接连两天,有时候就隔十几天,但因为她跟他相逢时间也没那么久,并不清楚有没有间隔六十多天的。
关于这一点,凌凇早发现了,他眸中隐有微光:“困住我们的东西,或许恰好也能压制住我的血脉,除非我主动。”
他想要。但可惜的是,以他目前的实力,薛炜的人连碰都碰不到,更别说抢夺灵宝了。
谢白鹭看着凌凇,他也恰好看了过来,这一对视间她明白了他的欲求,耸耸肩:“别做梦了,你甚至连及薛前辈的毛都摸不到。”
凌凇起身,嘴角微勾,神情冷傲:“并非不能一试。”
谢白鹭抬手扯住凌凇的衣角,在他看过来时道:“是你自己说的吧,每一次激发血脉,你都会离彻底成为毫无神智的怪物更近一步。”
凌凇有一瞬间的怔忪,心脏好似跳快了一分,面上也带了笑:“你在意我?”
谢白鹭心道,我是不想身边有个随时可能异变的可怕怪物好吧。
她却也不否认:“你要这样想也可以,反正打不过,何必呢?”
凌凇弯腰扣住谢白鹭的手腕,另一只手一点点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最后被他握在掌心,他笑道:“逃不过的事,早一些迟一些又有何妨?”
自从他得知自己父亲最终命运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迟早也会迎来这一天。反正这世界于他来说也没多少趣味,失去神智后死也就死了。
有着这样既定的命运,他本不该在谢白鹭复活之后再来招惹她……可他从来不是那样无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