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口中的王立康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我们班里的王立康,又是谁?
也许在平常,我们都会认为只是简单的重名。可在死亡游戏阴影的笼罩下,在白楼的重重谜团下,我绝不认为,这是简简单单的巧合。
到家了,在外面简单地吃了个晚饭后,今晚李欣然还是要执意留宿我家。
我当然是愉快地同意了,干嘛要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姐姐!”
洗完澡,关了灯,我们并排躺在我不算大的床上,李欣然突然紧紧地抱住我。
“怎么啦?”
“姐姐,我怕。”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口上,声音闷闷的,“别离开我。”
“乖,我在呢。”借着月光,我的手指轻轻梳着她的秀发——她的发质真的丝滑地让人羡慕,即使没有完全风干,从发稍顺到发尾都没有丝毫打结。
轻轻刮去她睫毛上晶莹的泪花——此时,唯有深深一吻胜过千言万语。
永远有多远,一生有多长,我不知道,我没有许诺永远的能力。
但我发誓,此生会穷尽我的一切,给她幸福。
。。。。。。
夜深了。
鹤岭与林城交界处的国道因为常年跑重型货车,总是被压的坑坑洼洼。
四十多岁的鲁万松开着他不久前刚贷款买来的重卡载满货物从林城前往滨城,为了少交一些高速费,他宁愿选择走这坑坑洼洼的国道。
中年人的世界里哪有容易二字——何况此时父亲重病急需用钱,他家里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
此刻,他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不断地按着喇叭。心里却有些后悔没听之前在林城时师傅老高的劝说:
“不要心疼走高速的那点钱!这一带到晚上就邪乎的很,弄不好连你小子的命都搭进去!”
果然,已经开了半个小时,他愣是没见到一辆车。
周围的路灯因为年久未换,灯罩里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鲁万松的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淌下,这么黑的天,万一前面真的有车没看见,只怕自己又要赔进去半个家。
一个急转弯处,他慢下车速——在重卡刺眼的远光灯下,一幢六层的大楼赫然挺立在路边,斑驳的墙体已经露出下面的红砖,像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无数个没有玻璃的窗口,似乎就像黑暗中那能够吞噬一切的恶鬼之眼。
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哪里来的居民楼呢?鲁万松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不敢多想,只是脚下加快了踩油门的速度。
满载着全家希望的卡车在黑暗中轰鸣着,现在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到鹤岭的省道上了。
难道自己第一次就走错路了?可是这一路都没有岔路口,怎么可能呢?
鲁万松焦急地看了看导航,可手机上却是那令人绝望的“已断开移动网络连接”。
可突然,前面又是一个急转弯。鲁万松连忙猛踩刹车加急打转向,但刚刚转弯后的那一瞬间,他才真的认识到,什么叫做绝望。
——皎洁的月光下,一栋没有玻璃的六层居民楼,正安静地矗立在那里。。。。。。
作为土生土长的龙江省人,在关东这片人杰地灵的黑土地上生活了四十多年,鲁万松对那些真真假假玄乎其玄的故事早已耳濡目染,自然也不能不知道鬼打墙的故事。
他一边努力安慰自己冷静,一边猛踩着油门,让发动机“嗡嗡”地轰鸣着。
这辆车承载着全家的希望,他就不信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会专挑他这个苦命人!
十分钟,二十分钟。。。。。。每隔一会,鲁万松就紧张地看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可这次毫不例外,就在半个小时后——过了在那熟悉的急转弯,惨淡的月光下,那栋空空如也的大楼,似乎正在嘲笑着他的无知。。。。。。
[R1]这里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