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割破颈部的小动脉,这确实有可能大出血,但那种出血量,绝对不是那么点,而且是可以自愈的,想要执行家法,让你慢慢流血而亡,绝对不会那么做,起码是割破中动脉。
但割破中动脉,是滋滋往外喷血,你同样是坚持不到去医院的。
割破大动脉就别提了,你早死了,更不可能去医院。
而魏大军如果真的想要执行家法,当街杀人,也不可能割一刀就走,他起码要留下来看一看。
换言之,割破大动脉、中动脉跟小动脉,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喷血,一个是冒血,魏大军再傻也能分得出。
所以,仅凭那个情况,是不能断定魏大军有杀人嫌疑,或者说要对你执行家法的,相反,这反而是个巨大的漏洞。
不过你放心,这个漏洞我帮你补齐了。
我跟上面写的报告,是魏大军没有杀人企图,当时只是要给你做记号,用这种方式威胁你不要报警,同时也是一种执行家法。
只是魏大军用刀给你脖子做记号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不小心划破了你脖子上的小动脉,导致你大出血。
至于金秀英,她不了解情况,私下跟你关系密切,看到你脖子出血,吓坏了,以为魏大军要杀你,所以才中途回去找你,并愤而报警。
你看,这么说,就合乎逻辑了,也更合情合理,对吧?”
“对对对,太对了。”曹志强连忙点头。
“那条染血的手帕。”周建国道,“我的报告说,你是被吓坏了,以为对方要杀你,其实只是个意外,流血过多是真的,但问题不大,你自己吓唬自己。
至于医生的诊断,那其实没问题。
毕竟医生只说你流血过多,需要留院观察,从医生谨慎的角度看,这没毛病。
流血过多嘛,这个范围就很宽了,你的情况,说流血过多也没啥问题。
我还说,我亲自验过你的伤,确实是割破了一个大口子,伤口确实伤到了小动脉。谷审
换言之,我以及李志明,我俩人都替你撒了谎,替你打了掩护,懂么?
要不是这样,你真以为你跟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这些来调查取证的,连基本的验伤都不做么?”
曹志强眨眨眼:“是这样啊,那,那还真是谢谢您二位了。”
“不用谢。”周建国摆摆手,“这个案子,这么说吧,要不是我们所长那么冲动,还没派人把你的情况搞清楚,就擅自带人出发抓人,我也未必会那么做。
因为我们所长是空降的,而且太冲动了,根本就没啥刑侦经验,总拿当兵那套来办案。
不止如此,他还把这个案子早早报告给了市局,并且想当然的提前说了自己的判断,并要求立刻行动。
如果到头来,事后我们发现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其实是你栽赃,不,骗人,那我们全所上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你说的对,这次抢劫是真的,只是抢劫过程,或者说抢劫的严重程度有所区别。
也就是说,整个案子中,除了你多此一举的装伤有问题,其他地方都没问题。
毕竟那一万块钱是铁证,还搜到了管制刀具跟手枪,这些都足够定罪了。
我是询问你的负责人,我只需要在你这个环节补齐漏洞,那就一切都没问题。”
说到这,周建国再次抽了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志强:“不过,我跟李志明都替你担了这么大责任,你要还是一点不懂,还在那沾沾自喜,自以为是,那就太对不起我的付出了。”
曹志强深吸一口气,果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用报纸包的一包钱,直接放到周建国手中:“啥也不说了,这是两千块,当我的谢礼,您跟李志明警官随便分,您自己决定,我不管。”
周建国这才微微一笑,稍微掂量了一下那包钱,左右看了看后,果断收入怀中。
之后,周建国乐呵呵的道:“好了,小曹啊,这事儿你放心,关于对你的调查取证,都是由我全权负责,所以怎么写笔录,都是我说了算。
你的笔录呢,我都写的滴水不漏,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这个案子呢,以我的经验,魏大军那伙人是翻不了案的,他背后的人官再大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