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两个字除了你知道的含义之外不会再有别的意思。小言……虽然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母亲给你取这个乳名,除了厌恶以外……只怕不会再有别的情感夹杂在里面了。”
他俩都以为韶言会哭,但这个小孩子只是轻轻一笑,笑得他们在其中看不出任何勉强之意。他轻声说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师父。”
“信上还说了什么,师父一起念吧。”
霍且非拿起信,继续念下去。信里头扭扭捏捏地又磨叽了些没用的,才在最后委婉地问不咸真人能不能让韶言回家看看。此时是冬月,这意思就是让韶言回韶氏过年。
霍且非读完,只觉得韶俊策不甚诚心,就不太愿意让韶言回去。曾暮寒也不说话,显然是被气到了。
韶言还吃着呢,“我要不还是不回去了,今年我想留下来给师兄过生辰。”
反正我回去也只能惹母亲不快,韶言想,她刚生完弟弟,还是别生气。
于是霍且非顺手将韶俊策的信填进灶坑,故意拖了一个月,到了腊月十八才写回信。
其实霍且非很想在上面直接写:你儿子不想回去,我也不放他回去。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真就一点数都没有?
但他还是忍住了,好好写了一封信让
桂花糕送去。曾暮寒怕他乱写一气,送走之前还领着韶言逐字逐句地检查一番。
曾暮寒检查之余还惊叹一番师父的文采,而韶言,只是盯着上面的,“言年纪尚小,恐难受舟车劳顿之苦”不说话。
除却这些不大愉快的小插曲,这个年过得还算惬意。
大年初一一早,韶言推开门,只见天空挂着明晃晃的大太阳。
这在冬日里可不多见,何况昨晚才刚下了一场大雪。阳光照在雪面上,晃得韶言眼睛疼。
他伸手去躲太阳,一偏身看到站在窗口盯着外面看的霍且非,惊得他差点摔倒。
“师父,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啊?”韶言随口问道,拿起扫帚开始扫雪,霍且非高深莫测地笑着:
“别扫了,一会儿要下雨,你扫也是白扫。”
韶言心中虽疑惑,可还是停下动作,单手拄着扫帚学霍且非的样子眯起眼睛看向天空,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看天,又看看霍且非:“师父,这可是晴天啊,天上一片云都没有。你认真的?”
老头没说什么,一把捞过韶言,胡乱地挼他的脸蛋,“狐嫁女,晴天雨。今天是可是大喜的日子。”
他话说得轻松,面上的表情却有些沉重。
韶言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他感觉衣裳下摆一沉。低头一看,只见额间带着红点的毛团用爪子扒拉他。
那畜生看清楚他的样貌,飞快地伸回爪子,从毛团炸成了刺团。
小孩十分纳
闷,他也没做什么啊。他低着头,没看见霍且非的脸色有多差。
“这小畜牲怎么进来的?”
他说着抓着狐狸的后颈,将它整个提溜起与自己视线持平。狐狸战战兢兢,口中叼着一张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