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必须立刻结案。”
尴尬的沉默被长史自己打破,他突然抬起头,眼底闪过冷酷的杀机。
“杀人凶手只能是卢三娘!”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脸上满是毅然之色。
年轻男子和中年胡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
一夜北风。
柳城关闭了城门,只开一扇小门让百姓出入,进出必须有官府签发的过所。
矮小少年抱着从府兵队长那里要来的一堆文书,走上楼梯。
迎面走下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个头却比他高出很多,双手捂着鼻子,快步走了下来。
“同进,你怎么了?”
同进松开带血的手指给他看自己的脸:“我突然流鼻血,阿郎说我这是水土不服,要我去休息。”
少年赶紧退开几步让同进过去:“你快去吧!”
他抱着文书上楼。
天刚亮,光线昏暗,屋里开着窗,北风吹进来,满屋风响,魏明肃坐在案前写字,背影消瘦,窗外荒凉的晨光衬着,越发清冷。
少年不敢发出声音,放下文书退了出来,回房。
同进洗了脸,躺在床上,紧捏着鼻子。
少年走过去和他并排躺着,碰碰他的胳膊:“同进,你觉不觉得阿郎来了西州以后,脾气更怪了?”
同进不敢放开鼻子,问:“怎么怪了?”
“我说不出来。”少年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觉得,阿郎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西州!出了玉门关以后,阿郎好像对什么都很熟悉,哪里有驿站,哪里有烽火台,哪里可以打水,他都知道,而且看到什么都很平静。”
不像他们,每一天都觉得眼前所见很新鲜。
“不可能!”同进摇头,语气很自信,“这里和中原离得那么远,阿郎的家乡在南边,怎么会跑到西州来?而且从神都到西州,一来一回,只算车马夜宿、干粮和打点的花销就不小,阿郎家很穷的,听说没做官前穷得连一匹马都买不起,去哪里都是靠腿走,因为这个被同僚嘲笑好多次了,哪来的钱帛到西州游历?”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在理,可是阿郎的眼神给我一种感觉,阿郎不是头一次来!”
同进哈哈笑了:“阿福,你每天跟着阿郎,没听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多的人见识广,不用出门就像走了一万里路一样。阿郎天天看书,在外面看,回家也看,见识比我们多多了,西州的风土人情,阿郎肯定在书上看过,不像我们见识少!”
阿福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楼上,管事领着几个下人拍响魏明肃的房门。
“魏刺史,户曹昨晚说这天色看着像是快要下雪了,让小的给您送来冬衣和炉子。”
魏明肃看着桌上的公文,点点头。
管事和下人抬着炉子进屋,一眼看见魏明肃身上穿得单薄,赔笑道:“魏刺史第一次来西州,不知道我们这里冬天有多冷,别看时节还早,这雪是说下就下的!而且下起来就是大雪!”
魏明肃抬起头,看着窗外青灰色的天空和绵延的雪山,天-->>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