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走得比谁都快,恨不能飞出御前去,今儿怎的还不走了?
再不走,留下来陪皇上用午膳吗?
吴公公道:“雪后路滑,台阶虽打扫过了,但四公子您还是小心脚下……”
这几乎是最直白的送人离开的话了。
只套了一层壳。
“我倒是也想走,”霍以骁完了弯唇,道,“可总得把我媳妇儿还给我吧?”
吴公公:“……”
得!
忘了还有那一岔。
吴公公忙不迭地,亲自去请温宴。
偏殿里,温宴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
皇上说成安找她,当然是为了打发人随口说的,温宴不会傻乎乎地真去找成安。
晓得她怕冷,吴公公也不会怠慢她,因而一出了御书房,就有小内侍引她来这暖和的偏殿歇息。
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温宴早上吃得饱,这会儿只觉得困。
她还是睡得太少了些。
原就是个喜睡之人,入冬后,更是几乎日日都歇到快中午时候。
她底子还薄,若是睡少了,身子自然就觉得冷,季太医让她多歇息,她半点儿不敢“辜负”。
可这两天,婚仪要紧,睡眠当然不足。
尤其是昨儿夜里,温宴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腰酸背痛。
不过这也不能怪霍以骁。
与前世相比,她提早了几年成亲。
她以前听一些妇人提过,无论是圆房还是生养,还是年纪稍长些、身子再长开一些才好。
只是姑娘们出阁的岁数普遍如此,圆房也就早。
倒是生养之事,若是婆家不急,可以想法子缓上几年。
跟她上一辈子似的,怀得晚虽非她所愿,但请喜脉的大夫,身边的几位嬷嬷,都是这么跟她说的。
“差不多,恰恰好,这个年纪生,能少吃很多苦头。”
可惜,苦头还没来得及吃,连孕吐一类的都不及感受,她就一觉睡回了十三年前。
现在,便是嬷嬷们口中“吃很多苦头”的年纪了。
其他事无从比较,但从新婚之夜来看,的确如此。
温宴还是心中半点不慌、不紧张的那个,都被没有完全长开的身体所累,痛得冷汗直冒,更别说是连心境都是头一回的同龄人了。
她起身,来回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