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偏殿,断没有在这儿睡过去的道理。
待外头传来吴公公的声音,温宴才走了出去,与霍以骁一道离开。
沿着宫道走了一大截,温宴问:“我以为要说上一阵,骁爷这么快就被皇上赶出来了?”
霍以骁嗤了声。
他每一句都是冲着“被赶”去的,能不快嘛。
温宴对霍以骁在御书房里的发挥能猜出个大致,不禁笑着追问:“与皇上说什么了,让他一句都听不下去?”
霍以骁的脚步微微一顿,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有说出来。
那些话吧,气皇上有用,对温宴,呵……
小狐狸怕是比他都广读话本子。
连那些现如今还没有面世的,在梦里时候,她都读了个遍。
用她的话说,不止是读,而且是熟读,不少段落还能够背诵。
即便过去久了,现在无法一字一字都记得清楚准确,但背个大概,描述一下意境,还是差不离的。
到最后,脑壳发胀的,怕是他自己。
风大,从宫道的那一头吹来,裹着雪沫。
温宴被吹得皱眉。
霍以骁转向她,替她理了理雪褂子。
不透风的红色缎子,内里塞了厚实的棉花,领口处是一圈白兔毛。
比之前在临安时穿得暖和多了。
江南的寒风也不同,直往骨头里钻,以温宴这怕冷的劲儿,不是上好的皮裘,抗不住。
“那块狐狸皮呢?”霍以骁顺口问起。
阳光从云后出来,映在雪上,有那么些刺。
霍以骁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温宴对着他不住笑。
霍以骁挑了挑眉,直觉小狐狸蹦不出好话来,直接把话题给断了:“走吧,霍家那儿还等着呢。”
温宴抬步跟上去,也不走直线,整个身子往霍以骁身上挨。
“真不想听?”温宴跟黄婆卖瓜似的,“我觉得很有道理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上了马车,温宴笑盈盈地,道:“骁爷和皇上还挺像。”
霍以骁睨了她一眼。
温宴又道:“尤其是在拿成安说事的时候。”
霍以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