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暴毙,在贾敬的葬礼刚刚结束之后。
贾蓉上报朝廷,说是突发急症,故而丧命。
因着身有爵位,于是,宫里便派了人去祭奠。
可身有爵位,突发急症,父才死,子便亡,哪有那么巧的事?御史台接到投书,有人信誓旦旦,说贾珍乃是死于非命。
既然有人投书告官,自是要管的。
四爷看向同样在御史台,之前还为西宁王府出过头的赵赏贵:“赵御史,此事您不去查?”
赵赏贵:“……”有人告,那边有几成是真的!贾珍……此人他是熟识的,要是突然没了,总是有些不信的。
可要是去查,王府下令要帮着隐瞒,当如何?
这一隐瞒,自己便有了罪责了?
赵赏贵皮笑肉不笑:“金大人擅长刑狱,自是该金大人去查,本官岂敢……班门弄斧?”
四爷便笑了:“那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四爷便带着人,去宁国府去看去了。
府里收敛了之后,已经盖棺了,结果听闻朝廷来人了。
贾蓉面色大变,瑟瑟发抖。
贾琏看贾蓉这般,便打发他:“与你无关,怕个甚?”
贾蓉拉住贾琏:“二叔莫走!”
“不走!”贾琏撕扯开贾蓉,急忙出去应酬。
四爷一下马车,就看见贾琏站在外面,恭顺非常:“金大人。”
“嗯!”四爷往里面走:“接到投书,有人报贾珍死于非命,特来验证。”说着就问:“灵堂在何处?”
贾琏忙往下一跪:“金大人!不敢欺瞒大人,此确实非空穴来风。”
“哦?”四爷便站住脚,看向贾琏,“起来说话。”
贾琏起身,径直往正堂带:“大人请容小的一辩。”
“讲!”
“珍大哥哥好饮酒,常年饮酒,可因着敬伯父之丧,家中老太太管教严厉,他不敢在孝期违逆,故而,亦有近两月未曾饮酒……”
是说贾珍有酒瘾,不饮酒难受。
“便有那胡僧假道的,说有海外来的仙药,吃了便飘飘欲仙。珍大哥哥便买了,起初亦不敢服用,家中有下仆,十分忠心,竟是拿了一丸便吃了。吃完竟是十分受用,如此,珍大哥哥才敢吃。只吃了几日,竟是不想突然便暴毙了。”
贾琏十分委屈:“大人,此虽则死于非命,然皆乃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干。”
四爷‘嗯’了一声,“本官只是验看,既知情由,心中便有数了。开棺,验看一番便是了。”
贾琏这才看向站在正堂门口的贾蓉:开棺。
那样子瞒不了人,但他要胡乱吃东西,并非有人将药塞到他的嘴里,怕甚?
棺木打开,收敛的齐齐整整。
但确实是嘴唇乌青,指甲都变了颜色。
四爷看了身后的仵作一眼:“验尸!”
只看眼下这个情况,仵作验尸半晌,得出的结论是并非死于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