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摆摆手:“无碍!就这么办。”
这边说着话,那边也围在一处。
水渝朝那边三人看了一眼,低声道:“老叔,您猜猜,这小白脸和小公主是打退堂鼓呀,还是把这一千人马扔下?”
水崇斥责道:“慎言!”
水渝便有些不悦,水涌拉了拉老二,示意他别言语。
陈瑞武见水渝不悦,忙道:“老叔王,那二人一个文弱,一个养于深闺,并非二爷轻视于这二人。实在是这位金大人办事不地道。借着甄家的事,拆着甄家的台。那位公主呢?出嫁后一心想着夫家,想着母家,却全然忘了她究竟是谁家骨血。
甄家不是败在金镇之手,而是败在甄应嘉心软,没舍得对骨肉血亲下手。若不然,而今之境况将截然不同。”
“正是!”马高附和道:“可见,心狠之人常存。此次,万不可手软。朝廷已然露出獠牙,北境若亡,咱们都将不存。”
陈瑞武乃是齐国公府后人,他的兄长陈瑞文在京,还承袭着三品威震将军的虚职。
而马高是治国公府后人,他的兄长是马尚,也有三品威远将军的虚职挂着。
水崇摇摇头,“莫要轻视了他们,这金御史能御马疾行,可见有人说他擅射,是千真万确的。”
“既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岂能躲在大帐中不迎敌?”水涌轻笑了一声,“若是如此,那就自当尊着,敬着,处处抬举着才是!”
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来。
马高朝那边看去,大雪里,火光照着,雪将光反照出来,能看清楚不远处的人。那位公主长的真的是极为貌美的,怪不得当年差点进了东宫。
这般姿容,蒙古南王焉有不动心之理?
他嘴角勾起些冷冽的笑意来,抬手拔开酒囊的塞子,灌了一口烈酒。这金家原也不过是卑贱之家,上西宁王府,也只敢求娶老王妃身边的婢女。
结果,才几十年而已,这便变了。变了就变了,一朝飞黄腾达,便先对着老主子下刀子。
自家姑母为西宁王妃,结果呢?被宫里黜了王妃之位,西宁王府因他们而彻底没落。
桐桐回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对上阴沉的视线,她转过头来,问四爷:“那个最矮的是谁?”
四爷扫了一眼,“马高,出身治国公府,娶了西宁王之女。”
“姑表,亲上做亲?”
嗯!
“难怪呢。”桐桐没再去看,而是抖了抖头上的雪,又给四爷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看着四爷朝水崇那边去。
水崇看着走过来的人,笑道:“请金大人随公主去驿站暂歇。”
四爷看了看将士,就道:“公主说了,既然慰军,自当与将士同甘苦。叫我谢谢老将军的关心!另外,也来告知一声,因雪橇有限,骑兵而今难行。公主打算留数名十近卫,其他的一律遣返修整。还请老将军派人带路,以免生人生面孔,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水崇心中着实意外:“只带数十人?只怕不妥。公主之心,臣感佩。但若是可行,还请公主跟随骑兵营一起返回。有金大人代劳即可,这般天气,公主乃女子,将士们如何会挑理?”
四爷还未说话,桐桐便走了过来,高声道:“感念老将军体贴!福佑虽一介女流,但身有皇命。圣上知将士劳苦,此心此情,若不能传至边陲将士,便是福佑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