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过问,只收拾妥当,打算在此返回盛城。
此次回盛城,便从容许多。也不用夜里驰骋了,他们有能在雪里走的车辇,宽大平稳又暖和。
每到晚上,桐桐宿营,桐桐都会偷摸出去。
一回去,满身的寒气,四爷总会腹诽一句:这是留气味去了。
今晚没注意,嘀咕出来了。
桐桐怒目而视,骂谁是狗呢?
四爷只笑,这怪我腹诽你吗?大冷天的不呆着,跑出去跟狼玩儿,你多能耐的?回头盛城是大城,你弄个狼回去,怎么想的?
“到前面的林子里,我就叫它停下来了。那是他的地盘,我给它存粮呢……”再说了,这狼也走不了了,它碰到一只白色的母狼,人家要过日子去了。说不定再过两年,它会有自己的狼群。有缘碰上了,战友一场,道别一二罢了,干嘛有意见?
“没意见!”玩吧!你就是在家里喂一群狼,也没人能耐你何?
桐桐钻被窝暖着,其实有时候人不如牲畜。牲畜尚且有情有义,人……嘛,恶上来比牲畜恶多了。
一如这马家,当真是可恶的很źǵ。
她就问说:“这治国公府,从上而下,有几个好的?”
“不是好的,便把家抄了慢慢查嘛!年前便能抄家。”
是的!明折进京,治国公府轰然倒塌。
贾琏气喘吁吁的跑回府里,跪在老太太面前:“……马家……马家被抄家了!全家上下尽皆下了大狱。”
而今已经是腊月,对贾家而言,自腊月初八之后,便是过年,一直到正月十五万,正月十六将阵仗收了,这年节才算是过完了。
贾琏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台戏子正唱着戏呢。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果香酒香胭脂香,处处都是甜腻的气息。一家子在家里正和乐呢。忽而传来这么一个信儿,可不唬了人一跳。
贾母的笑瞬间便僵在了脸上:“何故呀?”
“马家二老爷在边陲犯了事了,连累的三老爷也一并死了。据说是……惨不忍睹,被狼吃了一半。”
贾母捂住心口:“可怜见的!也是戍边多年,何至于此?莫不是打了败仗,朝廷治罪?”
“不是!”贾琏说着,便看向几个姑娘。
贾母摩挲着迎春的手:“好孩子,带着妹妹们去暖阁里去玩吧。”
迎春起身,转身走了。后面跟着探春、惜春以及湘云。
几个姑娘们离开了,贾琏这才说了罪状,“……也着实是该死了一些,竟是干下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来。”
贾母连连点头:“因而,你祖父在世时,总也怕家中男丁走了邪道。”说着,就道,“咱们家的孩子,除了珍哥儿,都是好的!便是馋嘴猫似得,也需得你情我愿,何曾强迫于人?”
这边说着,那边又说王夫人:“这便是为甚爷们身边须得放几个屋里人的缘故。家里有,他如何还会去外面胡来?总也不过是缺什么才求什么,他不缺,自是瞧不上外面的。岂不知,这是最大的保全。男人不在女人的事上不在外面乱来,这官也才做的长久。”
王夫人跟邢夫人赶紧站起来,听着婆婆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