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对邵循的要求略有些吃惊,这惊讶中还夹杂着几分的不以为然。
毕竟就刚才她与郑云乔比试的水准来看,在女子中确实能算独占鳌头,但是要想跟他比……还不太够格。
不过即使他这样想,面上却也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小女孩吗,有那么几分本事就以为自己无敌了,这也是惯有的事,邵大小姐长成这个样子,怕是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有那么几分傲气也是常事。
很不幸的,这种想法让他在赛马一开始险些落于下风。
两人的马匹同时如离弦之箭般射出,这次的比试整整比上一场多了一半的路程,途中还设有不少路障,这样大的跑马场,各跑十圈之后才定胜负,谁先到达终点即为胜者。
大皇子在出发之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
本应在一开始就被他抛在身后的女子竟与他并驾齐驱,并且马头向前,竟隐有超过的架势。
发现这个事实的瞬间大皇子就听见了观众那边的惊呼声,简直是寒毛直竖,心都漏跳了一拍,但是他也是久经阵仗的,立马反应了过来,大呵一声“驾!”,双腿骤然夹紧,勉强越过了邵循的马头,将劣势扳了回来。
这下他当真不敢再大意,集中心神,也没空去想什么小美人了。
两人这下都用上了全力,短时间内竟是一副不分上下的样子,让围观的人都惊讶万分。
到了过障栏的时候,一开始只有一两尺高,看上去还可以,到了后来高度逐渐到了半丈还多,让人远远看去就有些心惊。
大皇子和邵循几乎是同时到达最后一个障栏前,两人的马匹一同抬起前腿,接着高高跃起。
所有人看的都聚精会神,二公主紧紧盯着邵循,紧张到几乎要惊叫出声,直到见她驾着马顺利越过,才一颗心落地,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这口气刚刚出尽,却不经意间扫到身边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只见他虽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看似一动也没有动,但手紧紧抓住了扶手,此刻才慢慢松了下来。
赵若桐眨了眨眼,还没来的及思考,就又被邵循那边激烈的赛情吸引了心神,没有继续想下去。
那边两人你争我夺,越跑越快,眨眼间就跑出好几圈去,速度过于快时,竟让一旁的人分不清谁先谁后,都在提着心观望。
但是大皇子毕竟经验技术更丰富,加上他用的是自己常用的马匹,明显耐力更强,也更默契些,到最后超出了邵循一些,最后十圈跑完时,到底还是胜了邵循一筹。
两人的马跑的尽兴,直冲出终点好远才纷纷拉僵住马,这才骑着马回到观赛台前。
邵循下了马,对面前的大皇子福身行礼:“多谢殿下赐教,邵循心服口服。”
大皇子怔怔的看着她,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许久之后才低声道:“你也很不错……”
明明赢了,倒是一点没之前咄咄逼人的要人和他比试的气焰了。
两人一同来到台上,在御座前跪地行礼。
这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公孙楠久不进京,对宫里的规矩也没那么谨慎,他觉得精彩,没管在场的有没有天子,当场就鼓起掌来。
这一场赛事确实精彩,好些人心情澎湃之下,被公孙楠一带,下意识也跟着鼓掌,等发现自己这是在皇帝面前失礼后,忙不迭停下时,就见皇帝也轻轻拊掌而笑:“精彩的比赛,你们平身吧。”
这场赛事十分激烈,骑马也不像常人认为的那样是件轻松的事,邵循和大皇子其实都废了不少体力,特别是邵循,她此时呼吸尚且不稳,脸庞微微泛红,额迹带着明显的汗水,可能是美人的天赋,这不仅不显得她狼狈,反而更加光辉四射,引人注目。
反正郑云乔就明显听见一群人咽口水的声音。
二人站在前面,听皇帝道:“你二人皆技艺绝佳,朕的彩头看来是没有理由不给了。”
他着人将一个托盘捧上来:“这是朕新得的角弓,上等的匠人费时数月才得一张,还从未用过,如今就给了你罢。”
皇帝的御弓自然是最上等的货色,对于习武的男人来说,得到一把好的兵器就像是娶到一个美女老婆,而这把弓就相当于邵循这样的绝世美女,在场的就没有不眼馋心动的。
赵言栒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沉默,此时看着自己面前红色隐泛光泽的弓,伸手爱惜的摸了摸,接着抬头抱拳道:“此弓臣受之有愧,请陛下转赐予邵大小姐。”
皇帝看了他一眼:“怎么,拿朕的东西做人情?”
赵言栒一愣,急忙解释:“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邵循这时转头开口道:“殿下,这弓能者得之,您莫不是认为我输不起吧?”
赵言栒顿了顿,两方夹击之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下了。
皇帝道:“其他人各自去骑马吧,今日松快松快,不必紧着当值。”
除了贴身保护皇帝的侍卫,其他都是随仪仗过来的,也是些年轻贪玩的小伙子,听了皇帝的话不多会儿就跃跃欲试的撒起了欢。
邵揆拉着郑云乔去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公孙楠远远的跟着。邵琼邵缨姐弟两个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最后老老实实的找了个离父亲不远的角落站好了。
恪敬公主站累了,由驸马扶着在远处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她一动,另外两个公主也不得不动。
赵若桐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邵循,只能和三妹一起靠着恪敬公主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