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二人,神色凝重且敏锐。
燕山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两眼,“有事?”
这少女上前一步,沉声道:“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从下午在楼梯处开始一直到刚才。”
“你——”她伸手一指,堪堪对准观亭月,“身长约七尺有余,腰背笔直,手臂有力,下盘沉稳,发丝青中带棕。”
后者闻言波澜不惊地挑了下眉。
女孩儿接着道,“你并非本地人,听口音大概是官话里夹了点南腔。”
“我见你出手救那男孩儿,甩出来一条银色的长鞭……这鞭子是叫‘北斗’吗?”
观亭月抠了抠手腕上的链子,“不错,是叫北斗。怎么?”
“你同观亭月究竟是什么关系?”少女字字紧逼,“此物怎会在你手上?她是你什么人?”
听口气,对方仿佛像来找茬的,她一向输人不输阵,承认得很痛快,“是我本人。”
“有何见教吗?”
面前的姑娘双目如炬,神情“凶狠”地盯了观亭月小半刻。
随后那眉眼陡然一转,好似平地炸了捧五彩缤纷的烟花,大喜过望地俯冲过来。
“啊啊啊——您就是传言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巾帼英雄?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真的!”
“我就知道!这么厉害的功夫,除了您不会有第二个!……”
她语无伦次:“我姓蓉,不对,我姓敏,我叫敏蓉;月将军……啊,不是,观将军,我敬仰观家军快有十年了……”
观亭月被她抓着两只手,简直快给晃晕了头。
“等等,等等,你先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这姑娘学的是什么变脸术,好生让人防不胜防!
半个时辰后,客栈的雅间内。
燕山与观行云对坐饮酒,各自斜着目光瞥向一旁——隔壁桌是女人和小孩儿,只听见某个声音从头到尾大呼小叫。
“啊,原来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北斗’吗?打造得也太精妙了吧。”
“那个便是可伸缩换形的‘袖中刀’了?还有号称金刚不坏的‘护心甲’,哇,这把难道是野史上记载过,削铁如泥的‘两刃回旋镖’……”
她趴在那里,一个一个细数观亭月摆上桌的兵刃,“苍天,我实在太幸福了,我……”
对面的江流满脸嫌弃:“喂,你可别哭出来了。”
敏蓉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擦着眼角,感动不已,“还好……我只是,高兴。”
或许是从没见过如此反常且聒噪的动物,连双桥都忍不住起身离席,坐到了燕山旁边去。
“观……”她面对着观亭月,大概是还有些紧张,连着喝了好几口茶给自己壮胆,“大小姐,我可以叫您‘大小姐’吗?据说早些年间,军中与您关系密切的将士都是这样称呼您的。”
观亭月倒是无所谓地一笑:“你随意就好。”
“呜——”敏蓉不禁捂住脸,小声道,“她对我笑了,居然对我笑了……她笑起来可太好看了!”
观亭月:“……”
她感觉自己快不能正常地使用五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