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不睡觉鬼笑个啥?再笑爷把你剁碎了煮烂了当作下酒菜!”
隔壁房间有人嗷的一嗓子怒骂。
钟逾明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哼了声,回房关门。
赵阙给他倒茶,茶叶粗制滥造,身处客栈,也不能要求太多,两人咕咚咕咚喝进肚子,解了解饭后嘴里的油腻。
“将军,我打地铺,你睡床。”
赵阙点点头,未在小事上争辩。
“睡吧,赶了一天的路。”他道。
拿出客栈多余的被褥,铺在地面,钟逾明合身躺下,少许,响起鼾声。
而,赵阙,习惯了睡前思量复盘今日发生的事。
不愿和尚为他所留的大鹏金翅鸟,看似没多大用,不外乎助他多涨了一小境,到了高阁上境。
这点上涨的武学境界,虽然对付接下来的事,算不上能发挥多大用处,聊胜于无嘛,也只剩下聊胜于无了,因为赵阙觉得,他要再迈一步,登上小隐境,简直难上加难,不单单是八相龙蟒不会使他如愿,身体好似上了一道枷锁,磅礴的气运也在阻碍他破境。
幽幽叹了口气。
涌上一阵强烈的睡意,打了个酒嗝,留了两分清醒。
他想睡觉,只是,有人不想他就此轻轻松松的睡舒坦。
过了丑时。
四下万籁俱寂。
忽有破门而入的剧烈声响,恍惚在客栈炸了个天雷,又有求爷爷告奶奶的救命呼喊。
顿时。
住在客栈的行人,骂骂咧咧。
赵阙睁开双眼。
“赵将?!”钟逾明低声询问。
“不必轻举妄动,静待其变。”赵阙连起身都未起,平静的说道。
李鸢子敲敲门。
赵阙和钟逾明,没脱衣服,随即打开门。
“我听隔壁的人说,是荫邱城发生了江湖仇杀。”李鸢子无所谓道。
“信口开河,不必信。”
赵阙仔细听楼下传来的动静。
客栈的掌柜闻声披衣出去,低三下四求他们不要在客栈打了,言道,他做的是小本买卖,承受不了损失。
有中年嗓音的汉子怒斥掌柜,令他闭嘴。
旋即,中年汉子骂道:“谭业,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大威镖局耍横?调戏老子的小妾!你以为我这个大威镖局的总镖头是吃干饭的吗?”
“总镖头,是我犯贱,是我谭业不懂规矩,求您饶我一命吧!”
“哈哈……笑话,谭业,你怎么不整个荫邱城打听打听,老子陆韶的手段?!”
“啊!!别!别啊!!总镖头,您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以后,以后!我谭业再也不迈进荫邱城一步!这是您的地盘,谭业不配进来!”
陆韶狞笑道:“下辈子,再与老子说这些话!”
“总镖头!听我说,我坦白!我骗了您,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