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皱眉,自从那次在半山山庄失态之后,苏羡予每次见她,都有礼得太过了。
以他的年纪地位,着实不该对她行如此大礼的。
苏鲤也依样行了个大礼,抬头朝华平乐灿然一笑,“华二姑娘你来了”。
华平乐,“……”
苏羡予有礼得过分,阿鲤又实在是活泼得过了些,是,那些衣物出了问题?
华平乐迅速回想了一下,她从小在福州长大,学的针线也是福广之地的广绣,到了京城才学了京城流行的苏绣。
只她还是更喜欢广绣,又特意要显出不同来,在做霍瑛时,为亲近之人做的物件儿都用得广绣,这次为苏鲤做的针线却是特意选的苏绣。
就算苏羡予记忆超群,连她的针线手工也能记住,总不会她换了绣法,他也能认出来吧?
华平乐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只撇嘴道,“好好考,我可还等着你的花。
到时候能不能叫全京城的闺秀贵女都羡慕我,不敢再嘲笑我不学无术就看你的了”。
她说话一贯这个样子,往日苏鲤瞧着便觉得她嘴硬心软,天质纯真,现在瞧着更是添了七分的可怜可爱,脸上的笑便又胜了几分,瞧着竟隐隐有了霍玠的三分影子。
华平乐喉间一更,忙低下头去,假装愤愤念叨,“笑什么笑?考个试而已,笑成这样做什么?”
苏鲤也不反驳,只还是笑。
苏羡予问道,“华姑娘是一个人来的?”
华平乐不理他,只冲苏鲤喊道,“我送也送过了,你好好考,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跑,苏羡予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看着她跑到远远站着的霍延之身边,又一起没入人群中,方收回目光,温声对苏鲤道,“进去吧,尽力即可”。
……
……
一连三场考下来,苏鲤并未像其他学子回家倒头就睡,刚回府就急不可耐看向苏羡予。
叔父虽然没有明确说,他却感觉到叔父一直在等他考完春闱。
现在他考完春闱了,叔父是不是就会将当年的一切和盘托出?
苏羡予却只拍了拍他肩膀,“去睡一觉,醒后去落华山寻华二姑娘”。
苏鲤只好按下性子,睡足后快马赶往半山山庄。
苏鲤入考场后,华平乐就来了半山山庄,本来准备等殿试时回京城,再想个法子将苏鲤邀请过来,没想到他竟这时候就来了。
她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只苏羡予与苏鲤向来深居简出,身边守护森严,她什么也打探不到,只得静观其变。
苏鲤对她却亲近了许多,缠着她请她教他箭术。
华平乐自然不会拒绝他这样一个要求,也想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便应了下来。
几轮下来,华平乐惊讶地发现苏鲤竟然颇有天赋,也明显曾经名师指点,功底十分扎实,只疏于练习。
苏鲤听她问起,坦诚答道,“叔父说我母亲功夫极厉害,我既然承了母亲的天分,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浪费了,自小便令我文武兼修,只近年来才荒废了”。
华平乐,“……”
功夫极厉害?
她原以为像兄长那般聪慧绝顶又雅好诗书的男子喜欢的也该是与他一般的才女。
不想,阿鲤的母亲竟是个功夫极厉害的——
她试探问道,“那你叔父有没有说你母亲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