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还真是偏爱你啊!”方静斋越发觉得不公,自己兢兢业业二十年,都没能得来这样的馈赠,分明是所有人都针对自己。
方静斋彻底癫狂了,他一掌击飞那小女鬼,飞身上前,不给弟子召唤鬼医刀的机会,一把扼住他的喉咙。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墙上的葫芦不知道怎么砰的一声崩开了,一道黑影袭来,还没看清楚什么东西,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低头再看,竟然是一条尺长的小黑蛇,正咬中了自己的脖子。
这才几天啊,徒弟竟然结交了这么多妖邪鬼怪的朋友,而且,不惜身死地往自己身上扑。
“你们都想死,那就一起死吧!”
方静斋本想大开杀戒,将那黑蛇直接扯断,蜕皮,以解心头之恨,却发现自己脖子上黑血洇洇,犹如剧毒入体一般。
“黑鸡冠蛇……”
方静斋惊嚎一声,赶紧封住伤口周围的穴位,仓皇逃了出去。
一连狂奔出去好几里地,躲在一废桥下边,他赶紧运行经脉,治疗伤口。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而且,刚才那蛇也绝非黑鸡冠蛇,是它虚张声势,吓退了自己……
方静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被一个小蛇耍了,被一个小鬼和自己的徒弟给玩弄了。
“哈哈,方静斋,可怜你从黑发熬到了白头,从青春正盛熬到了满脸沧桑,可你还是个白痴蛋,你这个废物,你连自己的徒弟都斗不过了,你被玩弄的像条丧家之犬!”
方静斋靠着墙墩,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喊着。
“呦,你还知道痛苦?你这样的人,你就该被自己的徒弟弄死。”
方静斋特意选择了这个么个没人的地方发泄心中的悲凉,可没想到却还是有人找到了这里,且朝自己冷嘲热讽。
他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看起来小小的弱不禁风的毛丫头。
“又是你……”
“对,是我,再说一遍,我叫巩雅文,我爸叫巩千山,方静斋,你怎么还没死呢!”
方静斋看着这张洋洋得意的面孔,还有自己徒弟那单纯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大概。
“是你在背后害我……”
“你那徒弟还真是个有情人,怎么就没用那七把鬼医刀直接弄死你啊,还得姑奶奶我出手。”
“也就是说,你手里有我的血,或者头发……”
巩雅文一笑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当年你去我们家,杀死我爸妈之后,丢在那的血衣不记得了?我收留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啊。我把你那傻徒弟哄骗去,就是让他行术,用鬼医刀戳你的肺管子,哈哈!”
“你就这么恨我,枉费心机啊。”
“你说呢!杀父之仇,你说我恨不恨!这么多年,我每天睡前恨不得都在心里杀你一千次一万次。”
“那我的妻儿呢?如果不是你父亲,我的妻儿岂会白白送死。”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为妻儿报仇,是你的事,可你杀我爸爸,我杀你,就是天经地义。”
“我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下你这条活口。”
“可惜已经晚了,方静斋你受伤了,今天你必死无疑。”
巩雅文一挥手,桥的另一端又站出来一个年轻人,一边走,一边喝着酒。
“我就知道,你在,他肯定也在!”
方静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大吼道:“想报仇?那就来啊,我自觉不欠你父亲什么,倒是你父亲,临死还欠我一个月的馒头呢。我当年能留你一命,今天就能取走你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