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巫山之人中,除去她们阮家兄弟姐妹七人,单单小厮婢子就还有二十多号人,要从中找出害她之人并不简单。
如今还不到时候,以免打草惊蛇,阮蘅不敢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处理了朱鸿宝这祸害。
很显然,阮盈与朱鸿宝达成了共识,阮盈想借此毁了她,而朱鸿宝想借阮盈之力全了他那肮脏的心思。
朱鸿宝望着阮蘅那张侧脸,垂涎欲滴,“阿蘅,日子我都定好了,下月初七,乞巧节,是为黄道吉日,我们可于那日成亲。你放心,待你嫁入我们朱家,我定是日日将你捧在手心上。”
还不等阮蘅说什么,阮远征一声厉喉,“荒谬,阮府从未与朱家结亲,何来的黄道吉日,你若是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阮远征回身看向阮蘅,眼中是不可忽视的鄙夷与失望,“我阮家养了你,你却尽是给我们阮家丢人!一次两回的,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不要脸面,我阮家还要!”
阮蘅正要解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觉得眼前此人万分陌生。
这就是她的父亲,从不论真相,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她,他似乎从开不愿意信她,在他眼中,她当真就是毫无操守之人?
“老爷!”
谁都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软弱无能的聂氏开口说了话,“如今也只是人家的一面之词,您为何就不肯听阿蘅解释一番!阿蘅性情洒脱,可她并非是不知分寸之人,妾身信她不会做出此事。”
“并非不知分寸之人?”阮远征指着朱鸿宝正色道:“没瞧见人都上门了吗?这能空穴来风?阮蘅,我再问你一回,你究竟有没有与人做……苟且之事!”
“没有。”
“还不肯说实话!”阮远征已被气红了眼,“来人,给我将她拖进府里,家法伺候,看她招不招认。”
一众婢子小厮战战兢兢,不敢上前,这如何使得,二姑娘还身上有伤呢。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
“给我将她关进祠堂!”老夫人一声打断了阮远征的话,厉声决然,不容置疑。
“祖母。”阮岑一愣,本以为老夫人会替阮蘅说话,却不想她也要处置阮蘅。
“好了。”老夫人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忽视阮远征的怒意,转身向府内走去,“我说让她跪祠堂便跪祠堂,谁也不许进去看她。”
阮蘅心中明了,老夫人这是有意包庇她,只要她入了祠堂,阮远征便不会再动用家法,朱鸿宝再闹事也闹不到她跟前来。
“对了。”老夫人步子一顿,望向那跋扈之人,“朱公子还是请回吧,令尊令堂可知晓你今日做的这荒唐事?我阮家虽基业不深,可家风纯良,家中姑娘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你若是昨日与阮岑有了争执冲突,那便与阮岑私下解决,我不会多问,可你如今将这脏水泼到我孙女身上,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我这一把年纪了,虽派不得什么用场,可与太后娘娘还是说的上话的,明日我就递上宫贴进宫一趟,再寻一日请上令尊令堂,我们一道明面上把此事说开,我们阮家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不占理。”
朱鸿宝听得“太后”二字,吓得险些腿软,他只不过是想弄个女人罢了,要是真捅到太后那儿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一回事了。
阮岑一听老夫人的一席话,立马会意,指着朱鸿宝咄语:“就是,朱鸿宝,是个男人承认昨日赌输了五千两银子又如何,你竟然还假意说是给我阿姐奉上的小礼,我呸,昨日去巫山的人你们随手拉个问问,瞧我是不是说假话,你这人龌龊不堪,还肖想我姐姐,你以为靠你一面之词就能染指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成群的低语议论,望向朱鸿宝的神色也转变了些许。
朱鸿宝一见事情对自己不利,狠狠咬了咬牙,剜了阮盈一眼,转身推开人群离去,“你们不就是见我一人所以好欺负吗,待我回去将父亲请来,看你们认不认。”
脸面他要,阮蘅他也要,愈发得不到的,他愈要争抢来。
阮蘅正想说什么,老夫人嗔了她,“闭嘴,你给我去祠堂跪着!”
阮蘅默叹,没再说什么,被人搀扶着往祠堂而去,这才多久,她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