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捻了一颗放入口中,“是糖,甜的,要不要吃,想吃就过来,我有许多。”
有个模样看起来稍年长的孩子先走了过来,抓起一颗塞进嘴里,许是甜味都要溢出来了,他有些吃不惯,起初皱了皱眉,而后才细细尝了起来。
阮蘅笑了,蹲下身来,“好不好吃?”
那孩子点了点头。身后方才还在犹豫的几个孩子一窝蜂涌了上来,抓起阮蘅手上的方糖就塞进嘴里。
“慢些,还有还有。”阮蘅将糖尽数倒了出来。
从未吃过糖的他们砸吧着嘴,一脸满足,可吃过了的孩子只眼巴巴地看着阮蘅手中剩余,不敢再接。
见他们懂事,阮蘅心头愈发酸涩,“都拿去吃,也给家中兄弟姊妹们带去尝尝。”
听了阮蘅这话,孩子们这才又伸着小手将糖攥走。
阮蘅从发间取下木簪,递给那个年岁最大孩子,“你拿着这个,若是你这些伙伴日后有谁病了,千万别熬着不看病,你到时拿着这簪子来城中的同仁堂药铺寻我,我不收你们银两,若是不认得路就托人问一声,明白吗?”
那孩子愣愣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阮蘅的木簪,支支吾吾道:“姐姐,你是神仙吗?”
阮蘅一愣,“何出此言啊?”
“阿爹说,我们是被世人抛弃的一群人,只有神仙才会来救我们,姐姐是不是神仙派来的?”
听着他的童言,阮蘅安然失笑,她揉了揉他脑袋,“姐姐不是神仙,姐姐只是医馆的小门徒,连个大夫都算不上,不过姐姐日后会努力成为一名大夫的。”
“我……”小孩怯生生抬头看了阮蘅一眼,“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大夫。”
阮蘅笑了笑,“回去吧,姐姐该走了,东西收好,莫要掉了。”
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我叫四喜。”
阮蘅颔首,“嗯,我记下了。”
几个孩子这才四散着跑开去,欢声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生机。
阮蘅的笑意这才渐渐褪去,她收回目光,往回走去。
即便今日未得到治愈瘟疫的法子,日后她定能寻到的。
此刻她不由想起李玠来,前世李玠就是在蓉城治瘟疫,他说不准会知晓些什么,可他如今又不似她有前世的记忆,他对瘟疫应当也极其陌生,阮蘅一想至此,不免有些挫败。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一直牵引着她,前世他是因阮远征入狱才来的蓉城,可这一世阮家无事发生,她还是来了,就连阮蘅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命……
她没再多想,加快步子折回城中。
阮蘅还未踏进铺子,就有小伙计上前来,“宁姑娘,你去哪儿了,可算是回来了,有人寻你,在内堂等着呢。”
“有人寻我?”莫不是清河镇的人?阮蘅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便走了进去。
可在瞧见伙计口中之人时,阮蘅惊得直愣在原地,震得她发懵,她以为是自己瞧错了,揉了揉眼。
“谢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