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里头絮了一层薄棉花,又放宽了一寸,等晚上冷了可以当被盖。
人家大夫给你的药,你也记得带上,进去了仔细身子,水若是凉了在嘴里含一含再咽,这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的真是糟糕透了,炭都点不得……”
徐母殷殷的叮嘱着,和徐瑾瑜到了大门口,赵庆阳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别院和贡院相距并不远,徐母一出门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紧张的提着考篮跟在徐瑾瑜身后,生怕扰了徐瑾瑜的心态。
而一旁的赵庆阳也难得的沉默着,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这才发现其似乎一直想事情。
“庆阳兄,该转弯了。”
赵庆阳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差一点走错了路。
他们缓步而行,徐瑾瑜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点点,轻声道:
“庆阳兄在想什么?”
赵庆阳一时不知还如何作答,而徐瑾瑜也似乎并未想等赵庆阳回答,随后温声道:
“庆阳兄的药很好用,昨夜服食一剂后,现在手还是热的,庆阳兄摸摸?”
赵庆阳伸手握了握徐瑾瑜的手,发现还真是热乎的,这才眉头微微展开:
“好用就行,后面我让府医多备几瓶!”
徐瑾瑜轻笑一声,赵庆阳不知他在笑什么,随后便听徐瑾瑜道:
“几瓶吗?那可要吃几个月了呢。可是,丸药放久了可是会减了药效的。”
“那我去问府医讨药方……”
赵庆阳话还没有说完,徐瑾瑜便步子一顿,他偏头看向赵庆阳,奇怪道:
“庆阳兄,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想我与贵府之人联系紧密?”
“哪有?你是我兄弟,他们应该敬着你的。”
赵庆阳立刻道,徐瑾瑜随即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这药方在哪里,并不重要。”
赵庆阳闻言,瞠目结舌,总觉得……瑜弟好像知道了什么。
赵庆阳抬眼看去,这会儿天色依旧黑蒙蒙的,唯有远处的烛火,映的少年眸中光芒点点。
那淡淡的光晕勾勒少年半边面容,晨风吹开少年的额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庆阳兄,别瞎想了,好好练剑,等我考完。”
徐瑾瑜踮起脚,拍了拍赵庆阳的肩膀,随后从徐母手中取过考篮朝前而去。
赵庆阳愣在原地,只觉得方才那股晨风,吹开的,还有他心间的阴云。
不过,方才瑜弟是踮脚了吧?
啧,还是小孩儿一个,整天想这么多,也不怕自己长不高!
赵庆阳摇了摇头,与徐母站在一旁,看着徐瑾瑜进去了,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这一次,赵庆阳的脚步显而易见的轻快了起来。
徐瑾瑜这边很快便找到了与自己互结的五位学子,宋真看到徐瑾瑜时,顿时眼前一亮:
“瑾瑜,这里!”
宋真回了一趟家,才知道原来家里在贡院附近一直有一套屋子的,本来他还想要邀请徐瑾瑜同住,可是徐瑾瑜已经先被魏思武安排明白了,他便只能作罢。
这会儿,宋真等四位东辰学子,具是喜气洋洋:
“怎么办,还没有开始考试,我都觉得充满自信,他日定能榜上有名?”
“哈哈,谁说不是呢?毕竟咱们可是刷过几千道乡试题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