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说完,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而周世耀这会儿抓心挠肝的回忆当初找回少主的细节,差点儿把他自己逼疯。
徐瑾瑜这厢出了牢房,随后在不远处的拐角处,拱了拱手:
“委屈圣上了。”
成帝摆了摆手,深深看了徐瑾瑜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老觉得徐爱卿是自己的福将了。
连那活了三朝的太孙都亲口断言,徐爱卿乃是天生将星,本该助大盛国运更上一层楼,奈何小人作祟!
“里面湿冷,徐爱卿身子还未好全,咱们且先出去说吧。”
“是,圣上请。”
徐瑾瑜跟在成帝身后,等到外面,天光亮起,让人只觉得刺目不已,但徐瑾瑜很快便感觉到光线变得柔和,他一睁眼,才发现是冯卓正给他和成帝撑了一把伞。
“圣上,这于礼不合。”
“哪有那么多破规矩,若非今日周世耀吐口,朕还不知道,原来当初楚清晏之所以干下那等糊涂事,也是有那群前朝余孽的影子。”
最重要的是,仅仅因为那些命格之说,徐爱卿可是差点儿就真的在外一命呜呼了。
徐瑾瑜静静听着,随后道:
“黎氏余孽在晋州屯兵,京中却没有丝毫消息,只怕永新侯府有异,不知圣上意欲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你替朕去查,好好的查,彻彻底底的查!别说这次不关永新侯府的事儿,他们李氏连自己的祖地都看不住,这个永新侯,他不当也罢!”
成帝冷声说着,那群黎氏余孽还真是胆大妄为极了!
不过,就算是成帝也没想到青衣人会将大本营驻扎在自己的母族祖地之处。
他这算是被偷家了。
成帝一声令下,由徐瑾瑜亲自带人去永新侯府盘查,时隔一年,永新侯再度看到少年那张熟悉的脸时,半张歪斜的脸上一片祈求之色:
“徐,徐大人,高,高抬贵手……”
永新侯当初的中风并未被仔细调理,以至于现在越发严重,幸而这会儿是夏季,永新侯被人抬出屋子倒是不必遭罪。
徐瑾瑜还未开口,一旁的属官直接搬来桌椅请徐瑾瑜坐下,徐瑾瑜这才淡淡一笑:
“永新侯,非是本官要与你为难,乃是圣上知道了一些与贵府有关之事,故而派本官前来搜查一番。”
徐瑾瑜的声音一片温和,可是却听的永新侯心都凉了,林寒肃还在,刑狱司也非无人可用,可是圣上却派了曾经让他从云端坠落的徐瑾瑜前来搜查,这不是刁难又是什么?
永新侯面上一片惨白,不多时,永新侯府中人皆被赶到了院子里,这会儿所有人都一脸惊慌的看着坐在院子中间的徐瑾瑜。
而曾经娇蛮张扬的李六娘也在人群之中,这会儿面色苍白。
这位在永新侯大张旗鼓之下,在众多贡生之中挑挑拣拣的女娘如今已经许了人家,只不过那人年方二十七,是永新侯夫人母家的一位俊才,而今是平州一郡的五品太守。
她本在家中待嫁,可却不想自己原本一落千丈的生活,还能跌落谷底!
“诸位不必惊慌,来人,为几位体弱的夫人女君看座。”
徐瑾瑜的态度还算和缓,永新侯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竟也与徐瑾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
谈话间,徐瑾瑜不着痕迹的提起了晋州:
“听圣上说,太后娘娘常在圣上幼时为圣上唱起晋州的童谣,圣上昨夜还曾梦到过。”
“晋,晋州啊。”
永新侯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他还是努力说着:
“晋,晋州是个好地方,山,山明水秀,也,也不知我还,还有没有,机会看看,看看晋州的山水?”
永新侯看向徐瑾瑜,似乎想要从徐瑾瑜脸上看出回答,可是徐瑾瑜听了永新侯的话,只是淡淡一笑:
“那便要看圣心了。永新侯也是念旧之人,不知府中可有晋州之物?”
永新侯有些不解徐瑾瑜的意思,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夫人,永新侯夫人立刻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