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冷冷地睨了墨书一眼,终究是骂不出什么,他连说话都快没有力气了,被墨书扶着,又躺回被子里。
“对了哥,你昏睡的这两天,太子殿下叫我去回话,询问那天你和二公子的事。”墨书洗了洗帕子,又给容钰擦起手脚来,“二公子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一条胳膊都废了,太医说以后那胳膊还能不能用只能看造化。太子就问我,你是用什么东西伤得容玥。”
“我哪里知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墨书一脸无辜。
其实要让他真当着太子的面撒谎他也不敢,毕竟古代人对于皇权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可他确实也没有说谎,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哪怕能隐约猜到点什么,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容钰瞥了瞥墨书,墨书朝他挤挤眼睛,模样搞怪得不行,容钰没忍住勾了下唇角。
“哥儿,你终于笑了。”墨书高兴地咧开嘴,“等明天上了岸,哥儿就不会难受了,咱们就再忍一晚上。”
容钰点了下下巴,倦怠地阖上双眸。
可没过一会儿,太子便得了消息,过来探望他,后面还跟着宋梓谦。
“太子殿下,宋大人。”容钰微微颔首,就算是行过礼。
太子关切地看着他,“三郎,你可算醒了,这两天好叫孤忧心。”
宋梓谦也道:“舟车劳顿,容公子千万要顾好身子。”
三人假惺惺地寒暄一通,太子终于露出他的真实目的。
“三郎,你和容玥的事我已知晓,此事是他三番五次招惹你在先,不怪你。孤也有疏漏,没看管好下人,让他钻了空子来惹你,是孤不好。”
太子嗓音温和,目露歉疚,看上去真像是对容钰感到抱歉一样。
容钰道:“殿下言重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与殿下何干。”
“对,是他咎由自取,只是……”太子顿了顿,“孤有一个疑问,还想三郎给孤解答。”
容钰心道,来了。
“殿下请讲。”
太子直直盯着容钰的眼睛,“孤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容玥受伤的,他吵嚷着说你用一把奇怪的武器伤了他,孤有些好奇。”
“墨书,把我箱笼第三层里的东西取出来。”
等墨书将那把银色的武器呈给太子之后,容钰敛了敛眉,平静道:“此物名为手铳,是我在扬州时,从一位南洋商人手中买来的。”
“哦?南洋商人。”太子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手中把玩那柄名为“手铳”的武器,银色的金属触手冰凉,能激起人内心嗜血的欲望。
太子想到容玥所说,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从三步之外射穿他的手臂,比最快的弓箭还要快,还要准。
眸底溢出点点兴奋,太子看向容钰,不等他开口,容钰便道:“太子喜欢,草民便将此物献给太子。”
太子笑道:“那便多谢三郎割爱,回头孤定寻一件更好的宝物相赠。”
“只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告诉殿下,使用这手铳还有一必要之物,名为子弹,而这手铳本是那南洋商人防身之物,子弹只剩两颗,在那日已经被我尽数用完了。”
太子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扬起眉梢,“无妨,孤只是好奇罢了,并非是要使用此物。”
只是心里却想,他手底下有机关巧匠无数,还怕研究不出来这个什么“子弹”吗?
容钰扯了扯唇,长睫遮住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讽刺,“如此便好。”
说罢,他以拳抵唇,重重咳了两声。
墨书心领神会,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我家公子大病初愈,许是身子还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