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容钰时,就只剩下小狗般的温顺和想念,眼巴巴儿的
容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半晌,笑了一下,“鼎鼎大名的淮南王,跪我做什么呢?”
容钰在外面待得久了,一张脸白得像雪一样,眼尾和鼻尖冻得发红,嘴唇也是鲜红的,就像落在雪地上的梅花,有种艳丽到刺人的美。
他歪着头看卫京檀,眼神里显出熏熏然的酒意,吐出的话刻薄又讥讽。
卫京檀是最了解容钰的,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落在耳朵里,他便知道小少爷在生气。于是他握住容钰的一只手,在掌心揉了揉,然后贴在脸上。
他透过面具仰望容钰的眼神近乎虔诚。
他说:“我不是淮南王,我是你的狗。”
容钰没说话,就着这个姿势抚摸卫京檀的脸,从利落的下颌到削薄的唇,然后他摘掉卫京檀的面具。
光线很暗,落在卫京檀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勾勒出晦暗的阴影。他瘦了许多,也糙了许多,下巴的线条显出成熟男人的轮廓,摸上去有扎人的胡渣。
尤其是那双眼瞳,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淬炼过,在这样寂静的雪夜里亮的灼人。那本该是属于猛兽的眼睛,因为他总是戴着那张狼面具,里头层层叠叠翻涌着无尽的杀意与凶戾,在战场上令敌人望一眼就心生畏惧。
可现在他看向容钰时,就只剩下小狗般的温顺和想念,眼巴巴儿的,烫得人心跳加速。
容钰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卫京檀的薄唇,“我从前是有一只狗的,后来出去流浪了,几个月音信全无。”
其实也不是音讯全无,卫京檀还是给他写过一封信的,但这会儿容钰选择性忽略了。
卫京檀也不解释,免得容钰脾气更大。
他往前凑了凑,张开嘴唇,把容钰的手指含进去,用舌头拨弄那细长的指尖,道:“现在回来了。”
“可是晚了,我不想要了。”
容钰语气淡淡,把手指往出抽,卫京檀就往前追,狗一样叼着不撒手。
容钰冷下脸,“松口。”
卫京檀摇头,声音模糊,“不能不要。”
容钰是见识过卫京檀死皮赖脸的本事的,他指尖用力捏住卫京檀的舌头,阴阳怪气道:“王爷这么做可就失了体面,若是让旁人看到了,你淮南王的脸往哪搁呀。”
他一口一个王爷,故意往卫京檀心上刺,可不管他怎么挑衅,卫京檀就是看着他不松嘴,眼神直勾勾的,咬的他手指肚都疼了。
容钰气得把另一只手从大敞里抬起来,他还握着一截鞭子,顺手就抽在卫京檀肩膀上。
“你又不听话,我让你松口!”
倒是没多大力气,他喝了酒,浑身都软绵绵的,抽在卫京檀衣服上,堪堪留一道印子而已。但是他瞪着卫京檀的桃花眸水亮亮的,像一只炸毛的猫。
卫京檀被他瞪上一眼,心就软成一滩水了,天知道他在南方时,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这双漂亮的、衿傲的眼睛。
他松开牙齿,捧着容钰被咬红的指尖舔了舔,又亲亲容钰的手腕,冰冰凉的,被风吹着了。
卫京檀便握住容钰的手腕摩挲,暖意从他的掌心一点点传递到容钰身体里。
他看着容钰道:“我听话,公子别不要我。”
卫京檀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怜似的,他的人也是一直跪在雪地里,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仰视着容钰,全然露出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
可容钰知道卫京檀是个什么狗东西,他惯会做出这副模样勾引他。
他垂着眼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