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就一点点摩挲着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从袖口伸进去,贴着容钰温热细腻的肌肤向上滑,动作暧昧地揉着他。
卫京檀的手更糙了,掌心里全是茧子,摸过的地方全都激起鸡皮疙瘩,让人后颈发麻。
容钰遏制住颤抖的冲动,喉结滚了滚。
卫京檀越摸越往上,腰也渐渐直起来,看着容钰的眼里像含着钩子。
容钰觉得自己应该扇他一巴掌,他扬起手可还没落下,拐了个弯就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把将人提起来。
——他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卫京檀主动顺着他贴过来的,灼亮的眼睛里藏着得逞的笑意。
容钰还是想扇他,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一刹那,他仿佛听见灵魂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他闭上了眼睛,闻到男人熟悉的气息,从撞在一起的鼻尖,厮磨的唇瓣里钻出来,渗到他的身体里。
容钰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多思念卫京檀,他的生活千篇一律,吃饭、喝药、看书、睡觉。躁狂的时候可能会出府逛一逛,买买东西,抑郁的时候就睡一整天。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交替地重复这些事情。
偶尔从混沌的梦中惊醒,他会想到卫京檀,但很快就会把那些情绪压下去,因为太了解自己,得不到满足的欲念只会让他持续失落。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从始至终都能接受卫京檀的离开。
可是现在,当卫京檀回到他身边,当再一次感受到那浓烈的气息包裹住自己,他又觉得他没那么清醒了。
像是一堆迟迟没有燃着的火星,终于等来一股东风,霎时间蔓延成一场燎原的山火,将他内心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压抑着的、深藏着的思念与渴望,全在这场大火里无处遁形。
在卫京檀回来的这一刻,容钰的想念达到顶峰。
卫京檀又何尝不是,他啃咬着容钰的唇瓣,舌头缠着容钰的舌尖吮吸,他连容钰口中的一丝津液都不放过,同容钰的呼吸一起通通咽入腹中。
容钰喝过酒,他的呼吸间仍残存着淡淡的酒味,这点酒精在炽热的吻中发酵,烧得卫京檀头晕目眩,如痴如醉。
他像强盗一样掠夺着、侵犯着容钰,恨不得把少年一起吞进肚子里。
他的渴求就在这每一个喘息间愈演愈烈,越是亲吻,越是觉得不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京檀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地上,一条腿跪在轮椅上,高大的身形完完全全笼罩住容钰,他把容钰揉进怀里,用手托着后颈亲吻。那架势是恨不得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后来还是容钰先受不住,气喘吁吁地推开了他。
再吻下去容钰要缺氧了,他的嘴唇也完全被亲肿了,感觉麻酥酥的,一呼吸就格外的凉。桃花眸湿润涣散,细长的眼尾绯红,噙着一抹水光。
卫京檀太高了,可能是这段时日又长了个子,他沉浸那个迷醉的吻里,下意识追寻卫京檀的气息,又不得不仰着脑袋才能看见男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尾便也跟着上挑,无意识流淌出勾人的媚意。
卫京檀呼吸一沉,又要弯腰去亲他。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似乎是南越六王子在悠悠转醒。
卫京檀不得不克制地放开容钰,将墨狐大敞拢得严严实实。然后他转身走向南越六王子,眼神中温柔全无,取而代之是可怖的森冷。
他是跟着六王子出来的。在大殿上,他就察觉到南越六王子打量容钰的目光,故而在南越六王子尾随容钰出来时,也跟在了后面。
这肮脏下贱的南越人,也敢肖想他卫京檀的人!还敢用那样恶心的目光窥视他的宝贝,意图不轨!
卫京檀阴冷地看着南越六王子,对准他的小腿就狠狠踩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南越六王子叫都没叫出来,当即又昏死了过去,随后另一条腿也是一声碎裂的“咔嚓”。
可怜的南越六王子大概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楚檀。”这时容钰喊了卫京檀一声,“墨书呢?”
方才还躺着这边上的,这会儿雪地里只剩下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