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没有说话,他静看着沈辞宁,眸子如墨漆黑,“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明白。”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明白。
所以沈辞宁知道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扬唇自嘲般笑了笑,“……。”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走,一直在旁坐着。
好半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沈辞宁快要下逐客令时,男人忽而说,“霍浔比我有什么好的。”
沈辞宁竟然瞧上了他,身无长物,靠着霍旭才能得一丝顺遂,日后的官途也没有着落,生得比他要俊俏吗?
就这样的人,沈辞宁竟然也看得上,还要给他生孩子。
“霍浔哥哥自然什么都好,你和他是比不了了。”少女忽而这样说,她的唇边漫开笑。
曾几何时,也轮到严韫来与旁人相比较了,从前她为了他,总是跟姐姐学,以严韫的心性应当不会。
“我要与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走吧。”
她说了一句之后,仍然不见男人有什么反应,他不动,始终坐在原地不肯挪步,沈辞宁不欲再和他周旋,严韫不走,她走。
过了她旁边时,男人伸手将她的手腕给捏住。
少女未置一词,她居高临下,抬眸看去,能见到精致眉眼上染着的不喜。
他的心头紧缩,连呼吸都窒住。
该提醒他放手了,可是身体怎么都动不了,沈辞宁不留情面将他的手给拂开,带着香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厅。
男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少女的裙裾消失在了拐角,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将目光给收回。
沈辞宁回了院子,眼看着过些时日,就是谭江刺绣的比拼赛,她这两日一直在找刺绣的手感,毕竟许久没碰了,难免手生,还要快些将绣品给定下来,便要开始着手了。
准备丝线和刺绣的布匹,听香梅说,谭江本地参加的人很多,许多好些的丝线都没有了。
香梅往后看了眼,问道,“小姐,我们就不管严大人了么?”
“管他做什么?”
“奴婢的意思是就这样将人给丢在家里?”
“若是他爱留便留下。”
不过沈辞宁估摸严韫会自己离开的,毕竟她都那样说了,她眼下有了别人的孩子。
纵然两人之间不谈庚帖,有过那么一段,姑且算是夫妻罢,纵然貌合神离,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够容忍妻子有了孩子,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严韫一直对她凉薄,眼下见他像被人打了一顿,她心里畅快。
回去后绣了一会巾帕,她觉得饿了,香梅叫人摆膳,或许是今日心绪好,她一连用了许多。
原本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外头竟然落了雨,站到外面冷得沈辞宁打了一个喷嚏,香梅连忙给她围上斗篷。
“严韫走了么?”
“回禀小姐,严大人在花厅坐了好一会,刚刚冒雨离开了。”
冒雨。
沈辞宁听罢,看着越落越密,越来越大的雨势,低低哦了一声。
“小姐,奴婢今儿真是替您捏了一把汗。”香梅在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