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闻言很是不解,“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她在严韫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么。
“你是不是担心我应付不来,忧心我心软,三两句话便被他给哄了回去?”
“奴婢也不知道”香梅摇头,“奴婢是担心,可又不全然是。”
越下越大了,几乎是重砸在青石板上,迸溅出水花,香梅让她往后退了些,免得染了寒气。
“奴婢是觉得小姐变了许多。”
沈辞宁伸出手接住雨水,她的手掌没有合上,雨水顺着指缝溜走,雨水往下落的时候,砸在手上有些疼。
“人总是会变的。”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问完香梅,沈辞宁自己想了想。
自言自语,“是不是胆怯、懦弱、自卑、爱哭、逆来顺受”
总之是惹人厌,不讨人喜爱的沈辞宁。
“不是的,小姐柔软,爱笑,漂亮,对咱们下人都好不过小姐的胆子的确是小了些。”不爱说话。
“小姐之前总是觉得自己比不过大小姐,可实际上您比大小姐要好许多。”
沈辞宁笑,“不是我比不过姐姐,只是父亲母亲更喜欢姐姐,那时候的严韫也更喜欢姐姐。”
不被喜欢,自然也就没有人重视,总容易被人轻践。
那时候的她也不明白,不过现在都好了。
霍浔外出这趟,是因为沈辞宁的缘故,谭江的刺绣比拼多数是谭江的本地人,鲜少有来自外面的人,少数归少数,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要先给负责举办这场谭江刺绣赛的递交自身的户籍名头,霍浔问过沈辞宁要不要给她换一个霍家的身份,毕竟当初霍旭也交代过,霍浔早有准备了,官府那头也能疏通过去。
沈辞宁想了想,这场谭江的刺绣比拼,并不需要露出本家的名讳,也不用露面,到开赛的那日,人不用上,只需要将绣品给摆上去,拿到的牌子便是她的代号,由谭江在刺绣方面有举足轻重的人投选,最后再由百姓对比投选。
因此,她用了她自己的本家名讳让霍浔帮忙递交,得到牌子。
严韫淋透了回来,进了房门,声音嘶哑吩咐不许人进来。
下属在外等着许久都没有动静,要给严韫禀事询问了也没有得到回响,手上的事情多,又是朝廷的差事,耽搁不得,索性敲门,也没有反应,怕严韫出事,冒死闯了进去。
见到男人床榻上躺着,脸上苍白,薄唇干裂冒出了血丝,再叫已是没有反应了。
下属连忙叫人去请郎中。
他大病了一场,若不是发现的及时,郎中说只怕人都要被高热给弄坏了,可发了高热许久,伤到了肺腑,但凡阴雨天,男人便会咳嗽。
入了冬后,谭江总是落雨,因此他总是咳嗽,一直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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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清醒没有几日,严韫已经在处理朝廷交给的差事了,眼见着男人日益消瘦,很是憔悴,下属多嘴劝了两句,也不见他有回应。
“你去备办两匹快马,我要回广陵一趟。”
看完今日的卯册,他看着窗桕外许久忽而讲道。
下属心想大人这是放下夫人了?挽回不了夫人的心,预备打道回府了么?
严韫在外逗留良久,这边的事情差不离办完了,除却泉南知州一职始终没有敲定,广陵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
早该回去了,可惜为了沈辞宁,严韫一而再再这边耽搁,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