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韶言都过的挺开心。
韶俊策事务繁忙,一边招待贵客一边处理族中事务,已然是焦头烂额,更别说他还得抽出时间和族里那群老匹夫拉锯,暂且没精力应付韶言。
未避免再生事端,也是韶俊策终于意识到了他韶氏年轻一辈几乎无人可用的问题,韶耀和韶容让他一脚踢出去帮忙做事。
这两个冤种兄弟天天早出晚归筋疲力尽,哪还能摸到韶言那里去找麻烦。
因此,韶言对母亲晨昏定省。虽不知道池清芷心里怎么想,但韶言自己倒是挺乐在其中。
韶俊策不再让他去陪贵客,于是韶言上午同韶清乐兄弟三人打麻将,下午拿着竹竿和二叔三叔钓鱼。
但是运气甚差,打麻将是对面三家赢,钓鱼也总是空手而归。
不过韶言也不怎么在意,打麻将也好,钓鱼也罢,不就是为了个趣儿嘛。不是逢年过节,大家能凑一起实属不易。一点银钱,几条鱼,得失又能如何?
但是大家显然不这么想。
毕竟韶言一直都穷的底掉,又甚为倒霉——这在韶氏都出了名的。
韶清乐大概是害怕韶言连亵裤都输出去,于是在中场休息换座位后,拉着两个兄弟出老千,换着法的给韶言点炮。
可惜韶言牌运太差,死活不能上听,连对子都凑不上一个,给韶清乐急的。
他不赢,对面三个也没动静。韶言在摸牌的过
程中至少给对面点了三次炮,但兄弟三个全都隐而不发。
总之,今天二公子你必须给我胡一个!
但韶言的霉运显然可能已经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的,韶清乐他们三个放水都要放出一条碧水河了,怎么这二公子就是不胡牌呢!
韶清橙都快摸一张出一张了,牌都要见底。韶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摸牌的手停住,他抬眼看了看周围几个,笑起来。
“你们几个还没胡牌?”
三个人面色严峻地点头,看起来是因为自己没胡牌,实际上是在想韶言怎么还没胡。
这牌也太不懂事了吧!
就剩几颗牌了,韶言听都没上,看了看底下已经打出去的牌,心里有了数。
牌也不摸了,韶言用指节轻轻敲击着牌面,问道:“你们三个不会故意让着我吧?”
周围三颗脑袋疯狂摇头。
“哦。”韶言笑的开心,“那把牌给我看看。”
韶清乐倒是坦荡,把自己拆的极有技术含量的一副牌推给韶言;韶清柠牌拆的胡乱,不过还是比韶言的整齐;至于韶清橙,他一直摸一颗打一颗,于是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副已经上听的牌。
“……”韶清乐和韶清柠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看看……”韶言偏过头去,“哎呀,单顶二条九万,哎,我记得我刚才不是打了一颗九万嘛?”
“这……这九万是我刚才摸的。”
“哦。”韶言看向他,“但我记错了,我刚才打
的,其实是二条。”
韶言这回没笑,面上浮现出怜悯的神色——大概率是怜悯自己的坏运气。
“你们不用让着我。”他把牌推了,开始洗牌,“我这人儿,运气向来不好,输牌是常事,赢了反而反常。”
总之上午这局麻将是不欢而散。
到了下午,韶言照例拿了鱼竿去喂鱼。叔侄三人打完窝,下竿之前,韶俊平还拿出个符纸烧起来,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什么。
在韶俊哲无语的眼神里,韶俊平甚至还跪下去给他的鱼竿磕了两个头。
……就为了几条鱼至于吗?
忙完这一切,韶俊平把自己的竿换给了韶言,神神秘秘地拉着侄子咬耳朵:“你用二叔的竿,这鱼竿我拿到神庙里开过光的,瀛洲神君保佑,绝对能钓上大鱼!”
不是……瀛洲神君还管这个呢?
虽然有些无话可说,但韶言还是谢过二叔美意,拿着这瀛洲神君保佑的鱼竿临溪而钓。
可惜,似乎瀛洲神君管的真没那么宽,反正韶言还是一条鱼都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