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落地,抬起头来,一张面庞过分的苍白,鸦发沾满水雾,水珠从他衣袍上滑下,接连不断地砸在地上,弄湿了一块地砖。
方一进来,他身形便不稳,往前倒去,卫蓁伸手去抱他,便觉他整个人身量便压了下来。
被他带进来的一阵风,呼地将蜡烛吹灭,四周的光线彻底暗了下去。
卫蓁眼前一片漆黑,如置身深渊,她腰间夜明珠串,在晚上的时候被她收了起来,心跳砰砰间,她能依靠的便只有他。
偏偏他满身湿透,衣袍冰冷,一下传递来极冷的温度,卫蓁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反被他一下搂住。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太累了。”
卫蓁轻轻挣扎了一下:“怎么了?”
“今日一直在值班,和大王一直谈事到现在。我本来是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却见你屋里的灯烛一直亮着,你怎么不睡?”
卫蓁当然是因为在等他,但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咬了咬唇只道:“方才在看琴谱,还有些睡不着。”
“是在看琴谱?”他又将她搂紧了一点,尾音上挑,好似发觉了什么。
他身上冰冷,呼出的热气却是温热,一冷一热两个极端,叫卫蓁如被施加极刑。
她仰起面颊,少年发梢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面颊上,冰冷之感刺激着她的肌肤,偏偏她看不见面前人是何神色,可她脸颊已经有些发烫了。
她不想承认,唇瓣颤颤地溢出来一声:“嗯。”
祁宴手抵着她的腰肢,将她更往怀里送,“那我们现在继续看琴谱?”
卫蓁等了他这么久,自然不是为了看琴谱,她道:“不看。”
“那做什么。”少年道。
他呼吸浮在她脸上,叫卫蓁想到了那日在亲吻前,他也是凑得这么近。
他手抵在她腰后画圈,一下又一下,令卫蓁脊骨起了一种发软的感觉,指尖攥紧他的衣袖。
少女何曾被人这样撩拨过?她想握住他的手让他别再撩了,可这样昭示自己落了下风。
他靠在她耳边道:“不看琴谱,那我们要做什么?”
卫蓁耳廓发热,被逼得低声道:“随便什么都行。”
“随便做些都行?”祁宴道。
卫蓁话出口已经后悔,可此时自是不能更改。
他将她抵在了桌案边,昂藏的身量靠过来,卫蓁指尖扣着桌案,感觉他唇瓣热息拂来。
她额间出了细汗,“我还没准备好。”
祁宴停了下来。
在静默的对峙中,心跳声翻涌。
她缓了好一会,终于道:“可以了。”
祁宴看着面前人,唇角轻轻勾起,他本就只是想抱抱她,她以为要做什么?
但他还是靠着她,到她耳边道:“我也准备好了,你来吧。”
祁宴看着她,少女乌黑的发,玉润的肌肤,红润的唇瓣,玉净花柔,在漆黑的夜里静静地盛开,好半晌,见她不为所动,他欲起身离开。
下一瞬,她好似察觉到他要离开,立马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她湿润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喉结。
祁宴身子一定。
紧接着,她听到他喘了一下。
窗外的雨声,在这一刻,喧嚣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