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灵犀灵璧挑好了货,两人才出去,刘泠又寻思着给府上添些男人用的东西。
她跟沈宴烦恼,“以后我们成亲了,你是跟着我住呢,还是我跟着你住?”
沈宴无言,半晌后问,“你这口气笃定的……你已经搞定我爹娘了?”
刘泠含糊应一声,“差不多了,你不用管。”又催沈宴,“你不要转移话题。”
沈宴心中却深知,他娘哪是“温柔贤惠”的刘泠能应付的。刘泠若展示她的本来脾气,还有可能。她非要做弱小姿态……沈夫人恰恰不吃软,只怕硬。
沈宴之前一直没管他爹娘对刘泠的态度,存着给刘泠找点事做的心。但现在,他得干涉一二了。
两人出了铺子,又向着刘泠的下一个目的地走去。侍女们抱着布匹,远远地吊在后面。
男女双方各站出来,都是容貌惊艳型的。走在一起,虽着常服,但也惹人注目。
一辆马车从旁边巷口拐出,又往主道上走去。帘子被轻轻掀起一角,姿容文雅的男子露出半张脸,眸子沉静地看着那对同行的男女。
他目光从沈宴身上移开,落在少女姣好的侧脸上。她耳上那对左右晃动的秋千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她那颗快活的心,晃得他眼睛疼。
“陆公子在看什么?”马车上另一人笑呵呵问,往前凑,看到了沈宴,皱起眉,怒意顿起,“原以为沈宴公私分明,我看中他的人品,才想磨砺他一二。没想到他在当差时与人私会,世风日下,实在是、实在是……哼!”
陆铭山回了神,笑着给对方递茶,“沈大人真是辜负了韩大人的一番苦心。”
韩墨立刻长吁短叹,跟陆铭山诉说他平日如何看中沈宴。边说,他边看陆铭山的脸色。
这位陆公子仪姿虽好,却难掩眼底疲惫。听说是他最近过得很不顺,外有沈宴的打压,内有陆铭安的挑拨,若非陆家想给沈宴一个教训,陆铭山的地位恐怕得一落千丈。
心里那样想着,韩墨口中却和陆铭山一派其乐融融。
放下帘子,陆铭山斟酌口吻,“我陆家和沈大人的私仇,想来韩大人有所耳闻。今日前来便是想请韩大人帮个忙……”
他话没说完,就被韩墨哈哈笑着打断,“陆公子真是客气,我素来和陆公子交好,陆公子的忙,肯定要帮。就是,”他为难,“陆公子知道我的处境,我不过一个没有实权的指挥使,根本……爱莫能助啊。”
陆铭山露出一个奇异的笑,“韩大人以为,我们今天要去见谁?”
“不会是……”
“听说陈指挥使有了孙儿,我们正好去贺喜。”陆铭山淡淡说,果见对面的韩墨神情变了些,坐直了些。
陆铭山心中冷笑,想着一个个不把我们陆家当回事……沈宴,这次便让你看看陆家的势力。
看谁能护住你?
韩墨小声询问,“我是听说陆公子和沈宴之间有些龃龉,只是不清楚到底是……”
陆铭山眸子闪了下,道,“韩大人知道我和长乐郡主青梅竹马,早年便已定亲的事吧?”
他酌口茶,面露苦意,“但是今年,阿泠跟我退了亲。沈宴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我焉能不恨他?”
韩墨讶声,“没想到沈宴会是这种人,真是看不出来。”
抢人未婚妻一事,连他这种油滑之人都有些看不上眼。
在马车渐远中,和刘泠一起的沈宴回头,准确地看向刚才的马车。
他五感强大,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陆铭山盯着他和刘泠看的时候,沈宴就已经察觉。
沈宴扬眉,想:陆铭山又在找谁针对他?
“怎么了?”沈宴一心不在焉,刘泠就能很快发现。
沈宴笑,“没什么,我在等一出好戏。”
刘泠见他神情坦荡,似对之后的事不放在心上,就不再多想。
他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
此事揭过,不再多提。
沈宴倒是寻了个机会,在晚上回了沈家一趟,让他爹娘惊喜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