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寰问我:“知道我写什么吗?”
“什么?”我手里伙计不停。
“我在编写你父亲的战史……你愿意看看吗?现在可不能公之于众,等到统一后,将你父亲母亲合葬之时,朕就令有识之士,都阅读他的战史,包括打败我的那次。”
我有几分感动,笑道:“我父皇活着,他不会让我嫁给你。”
“那倒是。他在南北战争之前给我写过一封信,称呼我为‘元小弟’,我气得脸色都变了。”
我扶住腰:“我父皇真太客气了,早知道今日,当初你也该叫他一声父皇。”
天寰笑了,他正要说话,百年进来悄悄说了两句,天寰道:“正好,有请夫人。”
那位中年女人容貌秀丽,是与我有一面之缘的洛阳女医卞夫人。
天寰说:“早知道卞夫人最擅女人的生产,这次能请到你入宫,朕十分感激。”
他对她恭敬的行了一个儒生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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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快要临盆的日子,我双脚浮肿,连走路都要人搀扶,宫中上下,只等重要日子的到来。
王萤姑娘和七王,也在春末夏初,结为伉俪。婚礼上我瞥到一眼阿宙,阿宙喝酒极多,但也没有醉意。那李茯苓跟在他的附近,他只视而不见,但皇族其他少年,倒有对活泼美丽的少女倾倒的人。我坚持了一个时辰,体力就不够,因此先退回宫内,其他人还在婚礼现场。
我看着架上的凤仙花,轻轻抽了花丝,与我的头发丝比较。这时,阿宙突然走了进来。
我只好对着阿宙笑笑:“阿宙。”
“你快要生了吧。但愿真的是个男孩……”阿宙说,望望自己的佩剑,也不管多突兀,就要离开。
我叫住他:“你别走。阿宙,上次你为何一个人去看星图……?”
他大笑两声:“我有我的自由,我也告诉过你的。你不必保护我。虽然我孑然一身,我可不想谋反。”
“谋反?谁说你谋反?算了,你自己保重就好。”我坐在榻上,双脚因为浮肿也麻木了。一阵剧痛让我的腹部,也跟着发麻。我的额头冒出好多汗珠。
“你怎么了?难道……小虾。”阿宙飞奔过来,太疼了,我眼睛模糊,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大叫着:“快……快通知皇上……”
他不顾礼仪,把全身颤抖的我抱起来,向殿内飞奔:“小虾,你要坚持……坚持……”
坚持,我坚持了一天一夜。祖宗规矩,皇帝不能进入产房,但是天寰还是不顾劝告,看我数次,我稍微清醒地时候,望着他浓浓焦虑的面影,就又产生一股气力。
入夜时分,我已精疲力竭,孩子嘹亮的哭声,在大殿内响起来。
“是男孩。”卞夫人说:“一位皇子……”左右欢呼一片。
我喘了口气,安心闭眼。天寰呢?他知道了吗?
她们点亮了烛火,我合上眼皮都是一阵血红。
可是,太奇怪了,似乎有人尖叫一声,四周突然就变得静了,无人说话。
我使劲张开嘴:“怎么了?”孩子的哭声又起。
无人回答,我困惑,不解,但还是抵抗不住疲劳,终于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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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继续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