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加了会儿班,等公司人走差不多了,两人才在地库见面。
谭仕章开车,他征求意见,问要不要去哪先吃个饭。
平时为了应酬,城里各种山珍海味的地方都了若指掌,只是到了不工作的时候,反而哪家都不想去。手机上刷刷附近的餐厅,也没什么特别的,还容易撞见公司员工。
冯敛臣问:“你家里有没有锅碗瓢盆?”
谭仕章说:“有。只是回家煮,显得不太浪漫吧。”
冯敛臣直视前方,唇角勾了一下,谭仕章一手搭在档把上,冯敛臣握了一下他的手。
到公寓之前,他们倒是在附近超市一起去买了点菜。
这次进门的时候,冯敛臣不动声色观察了谭仕章家里的布局陈设。公寓内部的装潢仿佛也贴满金箔,到处写着昂贵,其实不太有居家感,更像设计师彰显风格的样板作品。
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确实一应俱全,甚至有个看起来足够烤乳猪的巨大烤箱。
冯敛臣怀疑谭仕章可能
在这里住半辈子都不会用到它,他负责掌勺,烧了家常的几个菜。
端上桌后两人一人坐一边,食不言寝不语地吃饭。
直到放了筷子谭仕章才笑一下。
冯敛臣抬头看他:“怎么?”
谭仕章说:“只是突然想,一般人周末约会,设想的流程该是什么样,花前月下,订一顿烛光晚餐总要有的吧,小提琴演奏,玫瑰花也总要有一捧,然后去酒店套房,冯总你住过西斯廷没?那边有个情侣房型,浴缸装在客厅中央的,对着五十楼的落地窗。”
他目光深沉,靠住椅背,翘着二郎腿看冯敛臣,饭吃完了,目光还在拿他佐餐。
冯敛臣怔了怔便也笑了:“西斯廷住过,没见过这种房型,下次有机会留意一下。”
说完便突然反应过来,谭仕章又笑了一声:“下次有机会。”
冯敛臣耳根有点发烫,同样把筷子放下。
谭仕章说:“过来。”
他招了招手,冯敛臣绕过去便被拽住,谭仕章按着他,坐在自己怀里。
冯敛臣抱住他的脖子,谭仕章寻找他的喉结,细碎亲吻,喘息渐重,冯敛臣哆嗦着,略一低头,嘴唇贴上嘴唇,一只手箍紧了怀里的腰身。
谭仕章用牙齿咬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
浴室水声哗啦,像催眠的白噪音,冯敛臣把头发擦得半干,听不一会儿就浅浅睡过去。
刚刚是他先洗的澡,说不习惯一起,谭仕章便把浴室让给他,然后自己才去。
睡又没能睡死,不一会儿被晃醒了,冯敛臣打了个哈欠,抬手摸到脑袋下垫着的毛巾,发现枕头已经洇湿一半。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谭仕章拉起来,用毛巾擦猫似的擦他的头发。
“怎么这样就睡了?”
“不小心合眼了。”冯敛臣说,“不好意思,你的枕头。”
“枕头没事。”谭仕章说,“外面还有,我去找一个,你拿着自己擦。”
谭仕章去了趟客厅,回来时冯敛臣却没等来枕头,倒是小腿被拽过去,脚踝被紧紧箍住。
谭仕章再松手的时候,听见叮铃一声作响,冯敛臣低头,细细一只带铃铛的银圈。
谭仕章很遗憾:“刚刚忘了拿进来。”
冯敛臣懒洋洋笑了:“仕章总,你这么年轻,不至于就老年痴呆了吧。”!